賈敏彷彿冇聞聲普通,半晌都不說話,冰雪性子一急,嚷嚷道:“太太,事不宜遲,我這就去請。老太太顛末的事情多,必能給我們出個主張。”話音未落,人已經疾步走到了門口。賈敏也不攔,任憑著她打發人去給賈母傳信。她精力不濟,不過略一思考,便感覺怠倦不堪。合上眼安息之前,她招來夜露叮嚀道:“把這個動靜傳到怡安堂那位耳中。”想來秦氏也不甘心,雙管齊下,許有奇效罷。

不想賈敏卻昏昏睡了一整日,直到第二日早上,賈母攜寶玉來探聽,賈敏也未曾醒來。賈母又是焦急,又是肉痛,眼中不由落下淚來,恨恨道:“前兒我來時,敏兒精力還好些,如何現在病得如許沉重?這可不是在剜我的心麼?”寶玉也跟著賈母進了閣房,見賈母哭得淒慘,也跟著哭了起來,悄悄走到床前,握住賈敏的手兒,哭泣喊道:“姑媽,嗚嗚,姑媽如何不承諾寶玉?”

冰雪乍然一聽,倒感覺有幾分事理,到時候大爺可要受賈家的轄製呢,賈家纔是他的親孃家,他天然要親著敬著。太太成了大爺母親,那秦氏隻是隔房嬸母,太太隻要將大爺皋牢過來,還怕秦氏越矩來管二房的事麼?

冰雪又將那套話兒幾次拿來勸了,賈母才垂垂止了哭。冰雪見其已沉著下來,才緩緩將昨日夜露的主張奉告賈母。賈母聽了,沉吟半今後,隻是點頭。冰雪見其不附和,詰問啟事道:“老太太是感覺這事不成麼?”賈母卻不欲與一個黃毛丫頭多費齒舌解釋,輕描淡寫道:“待敏兒醒了,我自與她商討。”冰雪自是心焦,卻不能逼著賈母說,隻得按捺住萬般心境,陪著賈母閒話一二。

賈敏有力地仰靠在石青色五蝠捧壽大迎枕上,心中酸楚,低聲喃喃自語:“我能拿甚麼主張?向來過繼便是宗族大事,婦人不得乾與。”何況林家隻要林海一人當家做主,他若真想過繼,不過寫封信給姑蘇林家屬老的工夫,還不是輕而易舉?冰雪見不得賈敏這般頹廢,絞儘腦汁出主張道:“不如去賈家請老太太來籌議對策?老太太走過的橋比我們走過的路還長些,想來必有良策。再不然有老太太在,好歹能夠遲延些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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