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著這事,朝中的一半清流都惡了義忠親王,暗裡紛繁說叛逆忠親王如此行事,睚眥必報、傲慢悖行,絕非仁君之象。須知,君視臣如草芥,臣視君如寇仇。何況義忠親王尚且不是君,連儲君都不是,就敢如此隨便摧辱朝臣,今後如果得登大寶,豈不是要將群臣作踐到泥裡去?要曉得,略微麵子一點的人家都不會隨便吵架奴婢,更何況朝臣之於君主遠非奴婢之於仆人可比。待奴婢尚且要刻薄,待大臣更不必說了。

隻是這得誌的日子也不大好過罷,想來是要聽些閒言碎語,受些委曲了。不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動心忍性,才氣曾益其所不能。阿臻隻怕要多加忍耐,將目光放長遠些。現在拘在府裡也冇甚麼不好,總償還不到他出頭的時候,這時候正該多多儲備本身的力量。他那樣睿智的人,必定也明白這個事理。隻是林珩到底擔憂,不免問道:“我也有好些日子未曾見過他了。他可還好?”

林珩大吃一驚,幾乎把手中的茶盅摔了,忙把茶盞推到桌上去,失聲道:“如何會?他不是一貫沉穩麼?如何會出了不對?何況他不是還未加冠出閣,宮裡也不消去了麼?”齊渝也很憂愁:“上午天然還要去宮裡讀書的,下午便被拘在家裡讀書,不去部裡當差。”林珩的心還提在半空中,有一件要緊的事還冇問:“那信王點了哪位公子跟從辦差?”

齊渝嚷道:“又小瞧人了。我好歹也被家父逼著練了十來年的字,好不好,莫非看不出來麼?”林珩忍俊不由,笑道:“不但看出來好,你現在還會評了呢。‘圓融’二字評得好。轉頭我也給他寫封信,瞧瞧他複書上的字,當不當得圓融二字?”齊渝不忿道:“可又來了,全天下隻要你擅書法不成?外頭但是很多世家公子都在求阿臻的字呢,一字令媛,還求不得阿臻賞光寫幾個字呢。”

隻要皇後安安穩穩安康安樂地當了皇太後,他們齊家才氣是名正言順的新皇舅家。天欲令其亡,必先使其狂,義忠親王已經利令智昏,傲慢到辱及朝臣。即使位小官卑,可也是陛下欽點進士出身,義忠親王因著與人一言分歧便惡語相向,那七品小官忍氣辯了兩句,義忠親王性子一上來,忍不住反手賞了人家一耳光,把那小官抽得羞憤欲死,還是幾個尚書侍郎出來苦苦討情,義忠親王才作罷。饒是如此,那小官過後還是被打收回京,不曉得被貶到哪個窮鄉僻壤去了,也不知這輩子另有冇有福分重回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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