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碰到這一乾師兄師弟住在他家中讀書,有一回家裡丫環不防頭,把他的乳名宣諸世人,被眾位師兄弟逮住不知打趣了多少回,每次都氣得他胸悶。懷泌不覺得意,探脫手去撩那碧水綠波,劃子駛過,驚起水中交頸纏綿的鴛鴦,拍著翅膀撲騰著飛走。懷泌哈哈大笑,轉過甚和林珩說:“你家裡鴛鴦可真怕人。”林珩悄悄一笑:“它們是怕被船撞到。”

林珩恐丫頭們不知趙玄輝吃茶風俗,親身到跑堂去沏了杯君山銀針,用官窯脫胎白瓷碗盛了,放在洋漆小茶盤上端了過來,笑著號召趙玄輝道:“先生請用茶。”趙玄輝欣喜道:“珩兒故意了。”說罷,伸手取了茶盅品了一口,笑道:“玉泉水烹的茶。”林珩點點頭:“我看教員慣喝玉泉水。”趙祁便湊過來問道:“我們冇有好茶吃?”林珩溫潤一笑:“自是有的。”

趙祁斜倚在船房朱欄上,朝著林珩擠眉弄眼眼道:“還是你占儘了好處。不幸我們生日那天還須得在書院勤奮。那裡像你還能夠大擺筵席請戲酒宴來賓?由不得人不恨啊!”說罷,伸手去掐林珩的臉。林珩手腕一翻,將趙祁的手擋住。懷泌手執書卷坐在一旁,見林珩趙祁二人手上你來我往地過招,好一會才平局作罷。

懷泌恨不能掐死兩個小混賬,神采烏青,內心深思著到了岸上,一人打斷一條腿,看你們還混鬨不?趙祁、林珩二人不知懷泌心中所思,嘻嘻哈哈地鬨作一團,林珩還搶過另一隻船槳,兩人倒鬥了個旗鼓相稱。荀瑩本來還定住身子悠哉地將荷葉上的露水傾到碗裡,誰知船身越晃越短長,碗裡大半的露水都灑了出去。最後荀瑩也怒了:“兩個混小子,衣裳都濕了還鬨個冇完,還不從速歸去換了潔淨衣裳。如果明日得了風寒,我必然叮嚀大夫開了最苦的藥來。”

懷泌夙來精通曲辭,閉眼細細一聽,彷彿聞聲了菱歌四起伴著少女們的歡笑,天真樸素,又聞聲有人在唱:“小姑貪戲采蓮遲,晚來弄水濕船頭,更脫紅裙裹鴨兒。”聽到興趣處,不覺也高歌出聲,恍然置身夢中。忽覺手中捧著的玉碗一動,這纔回過神來,本來是玉碗要傾倒了,荀瑩無法,伸手過來扶了一把。

趙祁拉了拉他的手道:“你不一道去?”林珩擺擺手道:“我跟先生一道看書。都去了,誰來陪先生解悶。”趙玄輝以手支頤,斜臥在榻上看書,頭也不抬道:“你們自去玩耍。”林珩還要說話,卻被趙祁和懷泌二人推推搡搡出了船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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