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應了:“轉頭便叮嚀人去清算。老太太方纔提起幾位姑媽來,大姑姑、四姑姑自我來了,便也冇見過。二姑姑、三姑姑倒是常見。”林母懶懶道:“大姐兒、四姐兒俱都跟著夫家回客籍了,家道倒也殷實,隻是現在已無人在朝中仕進了,因此纔不來京裡。”這幾位姐兒俱是庶出的,林母待她們也算全麵,相互倒另有些親熱。
秦氏抿嘴道:“前兒三姑姑家送了張帖子來,說是家裡老太太生辰,她們家又建了座小園子,要請我們去逛逛呢。”林母道:“明兒我就出城去了,那裡抽得出工夫來?你胎也坐穩了,如果出門去散散也是好的。長天老日的,總在家中閒坐也是無趣。”
林母抿嘴笑道:“又來一個訛我的人精兒。你方纔倉促出去,但是有甚麼事?”鄒氏笑道:“方纔接到廉州家裡來的書子,說是琨兒考了個案首。可把我們老太爺給樂壞了,打發人日夜兼程給我們送信來,還說在廉州給琨兒看了門好婚事,叫我歸去摒擋呢。”林母大哥,最愛聽這些熱烈喜慶話兒,起了興趣問道:“琨兒本年多大了?”
秦氏端起茶盅吃了口茶,謹慎翼翼道:“另有一事要與老太太商討。我想著玉兒來歲也滿七歲了,論理,也該搬出內院。”林母有些不大甘心,悶聲道:“玉兒現在還小呢,那裡到了忌諱的年紀?再說了,玉兒現跟著趙先生讀書,成日裡不著家,清算個屋子也是白放著。”秦氏旁敲側擊道:“我聽家裡的白叟說,老爺也是七歲的時候搬到外院住,因此白深思著,玉兒是不是也該依著老爺的例?疇前我在家裡,家裡的弟兄們也是七八歲便搬到外頭的院子獨居。”林母有些煩躁道:“海兒當時候是因為家裡的姐妹多,侯爺擔憂擾了海兒勤奮,這才命海兒到外院去住。”那會兒家裡也有幾房姬妾,偏生生的都是女兒,侯爺便一心都放在海哥兒身上,怕海兒感染了脂粉風俗,這才命他早早出去外院住。
鄒氏笑嘻嘻地應了,才又提起她的宗子林琨:“我們老太爺是全麪人,書子裡提的的是原禮部侍郎的長孫女。本來我還憂愁,我們老爺在外頭仕進,也有七八年未曾歸鄉了,琨兒本年已經十四了,還未曾說下人家,倒不想我們老太爺給我們解了煩惱。”林母笑道:“前禮部侍郎但是柳厚生大人?傳聞他致仕歸鄉了,本來他是廉州人士?”鄒氏點頭道:“恰是他們家。老太太跟他們家來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