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卻不大在乎,她對林海向來就無一絲半點的後代私交,也就不大在乎林海宿在那邊,便是林海來了,她們二人都不甚重視床笫之歡。固然自林珩舊年八月生了一場大病,二人更加投機,但也是向來坦開闊蕩,一點風情月意也無。秦絡陵平生心血俱在林珩一人身上,現在又肚裡添了一個,正焦頭爛額,那裡有工夫在乎林海的來去。林母卻分歧,若不是夙來沉著矜持、老謀深算,她都要脫手敲打賈敏。賈敏雖知,卻也無可何如,林海性子固執,不是人勸得動的,再者她也不很情願苦勸。秦氏在她出產的時候膈應她,兩人算是撕破了臉皮,她如何肯便宜了敵手?
以及給妹紙們講個笑話:
賈敏笑道:“冇甚麼。我身子好多了,多謝老爺操心。”一麵使了個眼色給晨霜,晨霜乖覺地退了下去。林海也不甚在乎,隻顧著看黛玉,笑意溫醇道:“姐兒睡得真香。”賈敏笑著擁戴道:“奶/子說再冇見過像姐兒如許靈巧的孩子,從不鬨人,哭鬨的聲音都細細的。”林海笑道:“豈不是跟玉兒一樣,玉兒繈褓時也靈巧得很。”賈敏一怔,心沉穀底,老爺固然心疼姐兒,卻遠遠及不上他心疼林珩的那份心,到現在他口裡的“玉兒”還是稱呼林珩的。
正思路紛繁,晨霜抱著黛玉出去了。賈敏接了過來,興趣頗高地逗弄了半天。晨霜則跪在腳踏上為她捶腿,冷不防聽到賈敏問話:“晨霜,你現在也十七八歲了吧?”晨霜和婉地低著頭,暴露一段白淨的脖頸,笑著回到:“是,奴婢本年十八了。”賈敏如有所思地盯著她,口內說道:“算起來,你也跟著我十幾年了吧!”晨霜巧笑道:“都是奴婢的福分,能跟從太太擺佈。”賈敏道:“罷了,且不必捶腿了。去倒杯茶來。”晨霜應了,起家去倒茶。
林海因著她大病未愈,也不好與她辯論,隻好默許賈敏作為,家下人見風使舵,口裡便稱起“玉姐兒”來。林母是以待賈敏越來越淡,想來冇有哪家母親願定見到一個對兒媳婦言聽計從的兒子罷!林母隻好說,玉哥兒也大了,再稱呼奶名不尊敬,是以命家下人改口一概稱“大爺”。賈敏雖略勝了一場,但也不大歡暢,她心知林母對她是愈來愈不耐煩了,既不能生養,又整日兼併著林海,雖秦氏有孕,林海這一月裡隻去看望過三兩回。每次總被絆在承瑛堂,兩人彷彿回到新婚燕爾之際,如膠似漆,水□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