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論起來賈璉本年已是二十有一,多少人在這個年紀後代都會跑了, 他卻還是形單影隻,外頭也是群情紛繁,有說是賈璉有隱疾的,另有說他克妻以是無人敢許嫁的,另有那糟心爛肺的亂嚼舌頭,胡沁甚麼是她們府上長輩不慈,不將香火子嗣放在心上。
自從賈璉從安然州返來,賈母就瞧出虎魄這丫頭動了春情,也對虎魄四周奉迎大房,往賈璉、迎春兄妹二人房裡頻繁走動的事兒瞭如指掌,不過是想著成全她這一份癡心,才遲遲冇有發作。反正寶玉房裡有一個襲人、一個晴雯,她賞賈璉個虎魄也是應有之意。等虎魄真進了賈璉的院子,再給誰遞動靜可就不必然了。
賈母聽了直襬手,乾脆截了賈璉的話頭,駁道:“胡說,你小人家家不曉得輕重,他們做人老子孃的就該管束著的。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他們如果縱著你率性妄為,那就該怨他們兩個。我老了,也不能超出他們做你的主,卻也不能眼瞅著你這個年紀還冇個屋裡人。”
賈母當時內心堵著口氣, 也故意等著瞧賈赦能給賈璉找個甚麼樣的嶽家, 看看是不是有本領讓賈璉找個金枝玉葉返來光宗耀祖,卻千萬冇想到竟然又等來了何家人。
邢夫人脹紅了一張臉不敢言語,也不敢再與王夫人較量,內心將賈赦狠狠抱怨了一通。璉兒的婚事她提了多少回,每次都惹來賈赦一通臭罵,再不準她管的,現在倒要累她一起受老太太排揎。
賈璉跟在賈赦背麵,見他老子這會兒連老太太的麵子也不給,內心也是無法。該硬氣的時候做了縮頭烏龜,這類無關緊急的事兒上倒非要爭口氣,端的兒叫人無話可說。
邢夫人那般毫無粉飾,王夫人又不是眼瞎心盲,豈會感受不到,隻能暗罵一句小人得誌。她實在是冇想到賈璉那混賬在外頭竟然這般惹人看重,自家女孩兒都被剋死了還硬要做親,也不曉得那化外不毛之地的武官瞧中了賈璉甚麼。
賈母擔憂賈赦荒唐慣了,為了點子銀錢賣了宗子的婚事,還特地命人傳了賈赦來問話,不想賈赦一搖三晃的來了,態度卻非常不耐煩,隻說冇有的事,讓她們不必多慮,卻一個字兒都不肯多說,惹得賈母平空又多生了場氣,喝令他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