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循走了,賈璉也冇在外頭多呆,直接讓人賞了船伕雜役們五十兩銀子,立即拔錨離了此地,免得睡覺還要睜隻眼,防著劈麵來陰的。
賈璉一出來,就有機警的主子打了傘來,又有那自恃有麵子的想過來勸他三思而後行,儘早把人放了。冇瞧見南安王府的仆人仆人已經在這邊船下聚了堆兒?那邊船上南安世子的眼神更是跟刀子似的一下下剜著自家二爺,恨不能把人活撕了。
如許暑熱的氣候,縱使運河上另有幾縷清風,還是是悶熱難耐,陽光傾瀉在船麵上更是讓人有些目炫。
實在都是年紀相稱的少年郎,祖輩友情甚篤,家世又不是天淵之彆,如果故意,南安王世子早就該下帖子邀賈璉出來一敘,說道說道這回下江南的事情。但是自始至終,南安王府除了老太妃身邊的嬤嬤來榮國府走動了幾次,竟是跟冇這回事似的。
如果仆人家處的親熱一些,再有老成慎重的仆人居中調和,些許小事說不得也就過了。偏南安王世子早就將對賈家的不屑擺在了麵兒上,他身邊近身服侍的人也有樣學樣,他們船上上行下效,對著賈府人時眼睛都頂到了腦門上,倨傲在理。彆說賈家的奴婢個個也是心大眼空的,就是換些知禮的來,怕是也要被拱出火來,一來二去,竟到了脫手廝打的境地。
興兒隻顧著出氣,旺兒卻捧著裹了好幾層的腦袋有些為賈璉焦急。他眼巴巴瞅了賈璉半晌,到底還是擔憂占了上風,磕磕巴巴勸道:“二爺對主子的好,主子這輩子當牛做馬也不敷。但是,那到底是王府呢,老太太臨走還叮嚀二爺與世子學些為人處世,這……這打碎了世子身邊的人,轉頭給二爺闖了禍,家裡再見怪,可如何好?”
好歹都是都城裡馳名有姓的高門大族,小子們都抄起船槳棍棒混打混鬨了,便是有管事的立即止住了,到底也是大大失了顏麵,隻好各自報給主子曉得。
他微微彎著一雙桃花眼,眼神暖和的彷彿一泓春水,打量了這細皮嫩□□紅齒白的小子一會兒,等著對方麵上的嬉笑之色都僵了下來,纔對著一臉憤激啞忍的興兒叮嚀道:“拉出去,按在船麵上打二十板子。”
說完,賈璉又對著怔在那邊的小子莞爾一笑,和和藹氣地補了一句:“把船板抽了,誰敢爬船抽誰。”
見旺兒頂著一腦袋繃帶還在那兒晃,賈璉冇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快些躺著去吧,轉頭晃出事來又要破鈔你二爺的銀錢給你診治。天塌下來也不消你去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