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剛安閒些,不想賈璉就返來了,一雙桃花眼眸光流轉,偏隻往她身上瞧,惹得黛玉又慌又亂,垂著頭一個字兒也不肯說。

黛玉雖昏沉欲睡,聽到此處也不麵撇了撇嘴,從鏡中斜睨了賈璉一眼,責怪道:“你還說。先前你把何公子攔成那樣,外祖母她們臉都笑僵了,你才放人進門,今兒倒好,那樣欺負人,樟哥兒都委曲了,看他今後還理你不睬。”

賈珍等人不免笑罵, 賈珍更故意顯出本身族長的威風來,隻是賈璉這個正主不在,同他靠近些的族人也冇了影子,這些人畢竟冇甚意義,也很快便胡亂散了。

賈璉的眼神不由就在黛玉如鴉黑髮間暴露的潔白脖頸上流連了一會兒,喉嚨微動,掙紮半晌後還是重新擺出個暖和的笑容來,上前牽住了黛玉的手,把人帶到了桌邊。

見黛玉很有些欲言又止,賈璉忙將口中的飯粒咽儘了,開口笑道:“我常日裡不甚講究,倒驚著你了。我是覺著丫頭婆子留在這兒,多少雙眼睛瞧著,你總有些不安閒,反不如叫她們退下去,我們兩個清淨用飯來的安閒。不過是碗筷罷了,我在外頭辦差時,連這也用不上呢。”

聽了那老嬤嬤吞吞吐吐的勸說,賈璉也冇動氣,隻吊兒郎當的翻了個白眼,對付道:“累了一日,這位媽媽也早些安息吧,明兒還要奉侍你們奶奶呢。再說了,爺的媳婦,爺天然比你們都疼著呢。”

黛玉滿眼不解,賈璉立於她身後輕笑一聲,一手解開她頭上鬆鬆繫著的髮帶,拿起梳子當真為她通著頭髮:“今兒丫頭們奉侍你洗頭髮的時候是不是比平時都晚了些?這會子頭髮還未曾乾透,細心睡了頭疼。再者,今兒的鳳冠那般重,略十足發,你也能好受些。”

用過了飯,黛玉的心卻不知為何又亂了幾分,重又低了頭不敢看人,賈璉心內一歎,麵兒上倒是滴水不漏,隻拉著黛玉喝了合巹酒,又帶著她去妝台前對鏡而坐,將先前備下的一柄柔潤牛角梳取了出來。

賈璉回到榮禧堂時,興兒媳婦同旺兒媳婦兩個正帶著人給黛玉送席麵。九碟九碗,數字上取個長悠長久的吉利,菜式上卻不是平常喜房裡常備的幾種,而是榮禧堂這邊廚房裡幾個廚娘用力渾身解數做的道地淮揚菜,瞧著色香味俱佳,全都是暖身又滋補的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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