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剛安閒些,不想賈璉就返來了,一雙桃花眼眸光流轉,偏隻往她身上瞧,惹得黛玉又慌又亂,垂著頭一個字兒也不肯說。

見黛玉很有些欲言又止,賈璉忙將口中的飯粒咽儘了,開口笑道:“我常日裡不甚講究,倒驚著你了。我是覺著丫頭婆子留在這兒,多少雙眼睛瞧著,你總有些不安閒,反不如叫她們退下去,我們兩個清淨用飯來的安閒。不過是碗筷罷了,我在外頭辦差時,連這也用不上呢。”

非論是黛玉陪嫁來的丫頭嬤嬤,還是能在這榮禧堂裡服侍的下人,哪個不是人精,拭發通頭如許的活兒早就有人搶著做了。可這會兒賈璉手上輕重得宜的為她梳理頭髮,倒讓黛玉內心當真生出幾分暖意來,飄零了一日的心落到了實處,竟有些昏沉起來。

黛玉原已經羞的整小我都有些僵了,聽得賈璉這般隨便安閒又滿懷柔情珍惜,也覺心頭好受了些,紅著臉拿起筷箸一瞧,才驚奇的發明賈璉竟然用的是丫頭們佈菜時用的公筷並擱勺子的碗。

丫頭婆子再去取副碗筷,一來一回也要些時候,賈璉可不肯再留些不相乾的人在這兒礙眼。

被嬌妻戳破了老底,賈璉隻嘿嘿一笑,手上工緻的為黛玉挽了個髮髻,彆有深意的接道:“樟兒還是年紀小了,那裡曉得他姐夫我的心呢?說來也真是怪我,隻顧焦急三火四接了你過來,卻冇個合適的人陪你,讓你白等我半日。蓉兒那邊倒想把他和侄媳的兒子抱來給我們滾床,侄兒媳婦也能陪你說說話,可他們一家子那樣不成器,那裡能讓他們來壞了娘子這兒的書卷香氣。”

如許知心又詳確,黛玉初來乍到的羞怯不知不覺又去了些,想了半晌後便細聲扣問這會兒二爺身邊跟著哪一個,讓人去探聽下二爺那頭如何樣了,莫要空肚吃多了酒,又叮嚀人去再熬些暖脾胃的湯水,備著二爺返來後用。

說到最後,賈璉滾燙的掌心已經攬住了黛玉的腰身,悄悄用力把人抱在了懷裡,相擁著往榻邊走,嘴裡還不忘低聲誘哄:“夜有些深了,你又這般累,我們就先安息了吧。”

“算著你這邊也該傳飯了,我便想體例甩開了人返來了,我們一道用些可好?怕你從昨兒開端就冇好生用飯,我就讓灶上做了些故鄉菜,也不曉得合分歧你脾胃,且先嚐嘗吧。”

來賓不好拉著賈璉多灌, 跟在賈璉身邊的賈芸等人擋起酒來又經心極力,一圈酒敬下來, 賈璉神態還腐敗的很,一早備下怕他酒後嘔吐傷身子的藥也冇吃, 隻喝了碗解酒的湯藥,便神采奕奕紅光滿麵的立在門口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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