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嘲笑道,“周朱紫倒也罷了。吳貴妃晉封了冇幾日,吳天佑便升了兩個品級,那纔是真正的聖眷昌大。我們家的大女人封妃也有些光陰了,這裡頭卻毫無動靜 ,聖上內心頭孰輕孰重,我們莫非還冇有個計算麼。”
聽尤氏說了,便笑道,“公然如此。我們家裡這麼些年,才熬出了個貴妃娘娘,不趁著此時招搖一回,倒不是珍大哥哥的性子了。”
故而這回鳳姐在榮國府可算的是一枝獨秀大權獨攬了。天然尤氏偏肯交友拉攏她,無事便過來走一趟。何況本日原是為了林海續絃之事過來相商的。
這話固然說得動聽,裡頭的意義倒是不籌算伸手相幫。言外之意便是你們二房的閨女要探親,天然是你們那邊主事籌辦,大房這邊天然不消操心費心的。
且那鳳丫頭本就是個最難纏的角色,這幾年理事當家,更加外鬆內緊起來。要想在她手裡撈出油水來,隻怕比蠅腿剔肉更難些。偏生現在賈赦和邢夫人都肯在前麵助著她,賈璉常常提及,也都是一臉得色,想下句話都不能。
何況現在長眼睛的都能瞧得出,榮國府穩穩的是攥在大房手裡的。另老太太現在偏不大管事----實是賈赦和賈政脾氣分歧,一時翻了臉便不認人的,老太太也不肯自尋煩惱。邢夫人更是閒散慣了的人,之前那些年隻曉得一味的斂財,現在後代媳婦都肯阿諛孝敬 ,反倒比先前看開了好些,更不肯去理睬那些瑣事,隻都推給鳳姐。
這回傳聞有了探親之事,那心便又活動了起來,隻想著務要出一迴風頭纔好。何況修建園子那樣大的工程,裡頭有無窮油水可撈。反恰是榮國府出錢,本身這邊隻需安插些人出來相幫,便能受益無窮,為何不緊著推一把。
尤氏聽她說的促狹,不由笑道,“可不是這話?我昨兒也和他說,固然論起來是同氣連枝,畢竟也不是寧國府裡出去的。便是返來探親,也不過是瞧在你們老太太二老爺二太太的麵上,又和我們有多少相乾。也不過是和上回入宮普通,陪著跪個熱烈罷了。”
因而父子倆相處的更加親熱和藹起來。聽賈赦說完,賈璉便忙笑道,“教父親一大把年紀在外頭替兒子籌措操心,竟是兒子不孝了。”
賈璉身上原是捐著個同知的虛銜,隻是也不過掛個名,並未曾有實缺。賈赦自分炊以後氣度翻開,思及祖上那些功業都是頓時掙來,再想想自家現在,本身這一輩的不算,都是蹉跎過了,剩下這些孩子,便是賈琮賈環這幾個曉得長進的,也都是預備要從科舉晉身的,不免有些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