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家中有事,寶玉侵早也打發茗煙去書院裡告了假。
尤氏便說道,“這倒也是一件奇事。服侍媳婦的丫頭瑞珠,昨兒夜裡在媳婦靈前一頭碰死了。老爺已經發話,對比著孫女之禮發送她。這個是本來和瑞珠一起服侍媳婦的寶珠,昨兒說情願給媳婦做個義女,行摔喪駕靈之事,老爺也已經傳話下去了,今後瑞珠就是家裡的蜜斯,都不準提起丫頭二字。”
賈蓉是正在床邊奉藥侍疾的,尤氏聽著邢夫人這句話,便拿了手帕按了按眼圈,道,“可不是呢。昨兒夜裡還在外頭籌措媳婦的喪儀,天快明的時候實在支撐不住,才預備回房安息一會子的,誰知喝了碗安神湯,隻睡了小半個時候就醒了,說感覺身上不好,我趕著叫人請了張先生過來瞧了,說是悲憂過分而至,現在開了藥已經熬了給老爺服下了。
厥後他獨獨迷上了唱戲的齡官,賈珍托人給他提了多少閨秀也不放在心上,厥後趕上機遇偶合,往外放那些小伶人的時候,他為了求著賈珍許他明媒正娶齡官,不吝冒雨在院子裡跪了整整一夜,也算是可貴的情種了。
秦鐘那小崽子也實在可愛,隻是他如果還如宿世那般早死了,隻怕寶玉孤單難耐之餘又要去勾搭琪官,倒要留意保住秦鐘這條小命纔是,不怕他和寶玉做出事來,隻怕做不出事呢。
賈母也曉得這節的,想了想道,“你珍大哥哥病了,你當兄弟的疇昔看看也好。你就跟著你娘一起去吧,再跟著你娘一起返來就是了。”
鳳姐過來半晌,邢夫人帶著迎春也過來了,隨後王夫人並李紈探春惜春也來了。
鳳姐故作想了想,道,“實在這有何難。我們本家裡頭無能的小爺也多,叫兩個安妥的在外頭幫著摒擋也就是了。有不知不懂的,就打發人來問大哥哥和嫂子就是了。反正外頭那些事都有在行的老成人去辦的,來升和俞祿也都是包辦過大事的,叫他們經心些幫著就是了。”
鳳姐會心,道,“偏生昨兒大爺打發璉二爺出門辦事去了,說是得月餘才氣夠返來-----如果他在家裡,過來幫著大哥哥和嫂子摒擋摒擋也就是了。”
鳳姐點頭,道,“隻怕這會子那邊已經忙起來了,從速傳飯出去,我快些吃完了好疇昔老太太那邊的。”
論起薔兒的邊幅,通共算起來,兩府裡的爺們裡頭,就連寶玉在內,都不能和他比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