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探春聞言猛地一昂首,盯著薛寶琴欲言又止。

“行了。”

“哪又如何?”

可賈探春又怎肯眼睜睜的看著環老三,活活被打死在父親的棍棒之下?

這鬼靈精的!

若在平時,賈探春得知這動靜,最多也就悄悄怒其不爭罷了,並不會有甚麼本色的行動。

說是不相來往、勢如水火。

賈探春頓時無話可說,目送林黛玉回到堂屋以後,心下倒是犯起難來。

隻是走到一半的時候,目光卻定格在了賈探春手中的荷包上,臉上先是閃過迷惑,繼而又暴露恍然之色。

賈探春稍一深思,立即明白了薛寶釵的情意,當下又是打動又是羞慚,忙推拒道:“姐姐,詩社裡本就……”

賈探春還是盯著打量,半晌才歎了口氣,垂首道:“如此說來,我這倒是掩耳盜鈴了――想必太太那邊,也一樣心知肚明吧?”

林黛玉出門以後襬布一掃量,見二人都在西廂廊下,就獨自走了過來。

賈探春報以苦笑,隨即又把視野投注到掌心的荷包上。

賈探春橫了她一眼,正待規戒兩句,未曾想她又嘻嘻一笑道:“更何況我看大伯母的意義,怕是一定就認準了寶哥哥。”

話音剛落,卻聽前麵噗哧一聲,笑了個花枝亂顫。

這時一個嘲弄的聲音,俄然自背後響起:“你這贏了錢的,都躲到這裡唉聲感喟的,我們這些輸了錢的,還活不活了?”

卻說這日將近中午,剛在牌局裡支應了兩圈的賈探春,推說要去鬆快鬆快,便單獨一人到了西廂廊下,鋪好帕子坐在雕欄上,將腰間的荷包解了,細細點數著內裡的散碎銀子。

賈探春見她蕭灑中,又帶出幾分嬌憨來,不由得莞爾一笑,繞到迴廊外側,與她並肩坐了,卻都默契的失了言語。

“林姐姐!”

以他的脾氣,若曉得賈環不知改過,又在內裡欠下一屁股債,說不得非要親手把這孝子杖斃了不成。

賈探春一愣,轉轉頭卻見身後之人並非林黛玉,而是薛寶琴。

這卻讓她站在哪一方纔好?

目睹賈探春似要推讓,她又把臉一板,反問道:“如何,我的銀子就不是銀子了?”

故而賈探春比來一向在想體例籌措銀子,想等他在內裡吃夠了經驗,再幫著把這洞穴填上。

可現在卻不一樣。

薛寶琴把嘴一撇,曬道:“我固然不如姐姐善解人意,可也不是個傻子――更何況政老爺要回京的事兒,你們府上早傳的儘人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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