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那幾個親兵不由分辯,上來伸手就待撕扯,滄州府同知項毅直漲的滿麵通紅,憤然道:“我項或人問心無愧,又未曾像某些人一樣,被戳中了把柄便瘋狗似的亂咬!為何要跟你們去甚麼臬司大牢?!”
項毅先是一愣,繼而謹慎翼翼的問:“不知孫大人想讓我的人做甚麼?”
耳聽的孫紹宗開口詰責,他乾脆惱羞的放開了馬鞭,蒼啷一聲將腰刀拔出了半截,作色道:“如何,孫治中莫非想違背總督大人的號令不成?若不是,就從速給我讓開,不然我葛岩認得你,這柄鋼刀卻不認得!”
站在被貼了封條的望江樓前,孫紹宗皺眉沉吟了半響,這纔回身原路返回。
莫非是瘋了不成?
隨即便是一個陰陽怪氣的嗓音:“項大人,我等也是受命行事,有甚麼委曲,等您到了臬司的大牢裡再嚷也不遲。”
葛岩剛一瞪眼,孫紹宗倒先居高臨下嗬叱起來:“本官受命與臬司一起協查此案,天然有權詢問任何懷疑人――如何,你莫非想違背總督大人的號令?”
“好嘞!”
此人孫紹宗固然並不熟諳,但卻模糊記得他自向來到津門府以後,便一向待在堆棧裡極少外出,即便出門也都是與彆的人同遊。
這俄然製止了葛岩的,天然恰是孫紹宗。
“國法?”
而這還隻是目光所及之處……
本來不是按察使司的兵,而是總督府的親兵。
“你……”
提刑按察使司的官兵,竟然跑到這裡來抓人了!
那葛岩聽了這話,本來陰笑著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孫紹宗俄然腳步一頓,轉頭望向因禁令而冷落船埠,就見無數大劃子隻,密密麻麻的停靠在岸邊,此中最顯眼的,天然是朝鮮使團那三隻‘板屋戰船’。
說話間,兩人便先到了東跨院裡,至於那行李甚麼的,天然有仆人賣力搬運。
孫紹宗略一躊躇,便道:“項大人,為免再產生方纔那樣的事兒,不如你便先搬到東跨院,與我同住如何?”
“總督大人如此行事,實在是讓民氣寒的緊啊。”
再順著拳頭往上瞧,一張年青的國字臉便也跟著映入視線。
有個高亢的聲音大聲叫道:“你們憑甚麼抓我?!我雖是滄州府的同知,可那舞獅的班子又不是我請來的!”
這西跨院與東跨院分歧,乃是個四合院的格式,內裡少說也住了3、四家同知,此時雖不敢靠近,卻也都在角落裡悄悄窺測著。
一麵忙不迭的承諾了,一麵又忍不住小聲抱怨西跨院的彆的幾個同知,說他們常日稱兄道弟的,眼下竟連‘過問’一聲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