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話說的實在標緻!”那邊飛流宗弟子大笑,“我歸真道便是講一個不求於六合,萬物我自取之!”
鐘興神采白了白,聲音更加淒厲,連連高喊,最後終究放棄,訥訥道:“不公,真人不公。”
但李長安在原地站了一會,便抽出背後玄鐵大刀。
聽聞熟諳的聲線,淩毓轉頭看去,那穀中走出之人身帶三把刀,極有辨識度,恰是李長安。
啪的一聲,淩毓手掌扇過鐘興臉頰,留下五指清楚的紅印子,鐘興卻也不抵擋,對他嘲笑道:“怎的不是狗屁不通,不然我按經文所示,如何遲遲不能蘊靈,你是師尊親傳弟子,天然不知我們的痛苦。”
若我生在浮玉宗,生在這青州第一宗門,又何必整日抱著一篇狗屁不通的紫庭心經苦思冥想,何必修行二十五年仍逗留在疊浪境,何必受此熱誠……”
“飛流宗此計暴虐,讓那南寧王麾下散修關頭時候叛變,他們哪另有半用心機能對付浮玉宗護道石人陣。”
飛流宗弟子哈哈大笑:“這位道友說得冇錯,就算柳浩在你麵前引頸就戮,你還敢脫手不成?”
李長安目不斜視,走到遊學義身邊。
李長安轉頭對他淡淡道:“歸真道?不過蠅營狗苟之輩,好使鬼蜮伎倆,為達目標不擇手腕,還不如魔道直接利落。”
隻是四周卻毫無反應,反而因為鐘興鬨出的動靜吸引了幾近統統人的重視,讓此處鴉雀無聲。
“公道隻在手中?在誰手中?在你手中?”鐘興慘笑不已,“公道在彼蒼手中!天要人死,人便要死,都是命,時也,命也……”
淩毓吃了一驚,焦心道:“不成魯莽!”
疏忽不遠處飛流宗弟子的冷嘲,李長安低聲對淩毓道:“不過分隔半日,如何就成了這般環境?”
“嗬……雲庭真人……雲庭真人……”鐘興聞言嘲笑,又怔了怔,如同抓住了拯救稻草般麵前一亮,抬頭大喊道:“請真人現身!”
李長安抬頭望天,收回目光,淡淡道:“公道隻在手中。”
飛流宗弟子神采一沉,就連人群中有其他歸真道的宗門中也有人喊道:“好個牙尖嘴利的少年,說得痛快話,可敢做痛快事麼!你既瞧不起歸真道,但飛流宗隨便使些手腕讓那柳浩害死同門,叛逃敵陣,你還不是隻能放他好端端分開!”
石階上,淩毓看著李長安平靜的神情,想起山下他說的“我來做你們主心骨”,心中竟安寧了三分,苦笑一聲,走下石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