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示使大人覺得該如何應對?”
元沛穿一身寬鬆的明黃絲袍,半躺鑾椅上,“縱使去到不毛之地,王室威儀也不能丟。”
“不錯,元霽麾下謀士練飛霜曉得望氣之術,部屬雖學藝不精,但用師門所傳天賦羅盤也看了出白虎將軍府邸龍氣狼藉。”
袁先軍看出元沛態度比先前冷酷了些,曉得是因本身冇給他交底而不滿,也未幾留,當即辭職。
景陽池建於一年前,當時龍關完工不久,各關城中另有諸多工事亟待修建,但元霽一來,便變更後軍近半勞力,在山中擇良地,伐巨木,僅用一月時候,便高山起高樓,鑿華池。
“是有了。”袁先軍道。
袁先軍內心也跟著一同沉重下來。
“有壞動靜了。”元沛歎道。
“自作孽,不成活,主被騙疏離此人,莫要被他連累纔是。”
看向景陽池,他讚道:“鑿山城池,批示使大人真是妙手筆,昔年底將曾在綏京任職,彼時所見過的繁華也不過如此。”
元沛持續道:“依元霽的本性,若非胸有成竹便不會等閒脫手打草驚蛇,就算是摸索,也斷不會用如此較著,待你發覺時,來的便會是雷霆萬鈞的手腕。”
畢竟是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人,冇這麼等閒被人三言兩語就唬住,袁先軍沉吟了半晌,點頭道:“實不相瞞,末將雖不能說清正廉潔,但做過的事,也冇甚麼見不得人的。”
“請說。”袁先軍皺起眉頭。
那身紅袍隱冇在池邊的黑暗中。
池東邊,雕鏤第三層看台上,袁先軍鐵甲紅袍,聽得心不在焉。
元沛不動聲色看著戲,半晌後,一場唱罷,歌舞止歇。
元沛瞥他一眼,淡淡道:“我修建景陽池雖動用了些軍餉,讓下頭那些不識好歹的榆木腦袋大驚小怪說要上綏京參我一本,但此事正合了季父情意,他怎會怪我?再說東荒那幫罪民餘孽現在藏頭露尾,不過無膽鼠輩罷了,何必過分在乎。”
他的語氣很平平,隻因他的高傲緣自血脈,乃是天生,身為大承王族,當然有瞧不起東荒道門的資格。
方纔,元沛並未奉告袁先軍這些話。
“這……”袁先軍也不便詰問,目光固然也落在戲台上,心中卻在思考,容玉莫非真是他殺?
此言誅心,袁先軍若不肯說,元沛當然也不會再將他當用親信,他若說了,那當真就是遞了投名狀,把身家性命都交到元沛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