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鎮中軍已有好久,好久冇見血,劍都有些鈍了。”袁先軍摸著腰間劍匣,“王上仁心,但總有些不識好歹的傢夥,就讓末將脫手。”
“若真如此,便是我也保不住他。”元沛點頭,冷冷道,“胡塗。”
“文人向來眼界短小,隻看獲得身前腳後三分事,鬨過分度,殺了便是。”袁先軍自顧自酌了一杯,他殺過的文人都已數不清了。
此夜,月明如水,城南景陽山上,一片連綿的雕鏤環池鵠立,華燈倒映水中,不分六合。
“有這能夠。”元沛道。
元沛任白虎軍批示使已一年之久,袁先軍成心靠近,元沛卻總若即若離,不把他把穩腹,本日還是頭回點撥他。
“你覺得他是敲山震虎,敲歸去便是。白虎朱雀二軍有陣子冇演武,那幫閒散丘八也該手癢了,你去找趙功武,與他再約一場罷。”元沛手指悄悄叩擊扶手,隨便道,“上回不是說你部下新來了個妙手,與朱雀軍對上也有贏麵了麼?”
他一開口,那青衣人又影子般呈現在旁側。
元沛聽罷,揮退青衣人,麵色有些不好。
袁先軍此夜剛見到元沛,他將元霽脫手對於他的事說了,元沛卻淡然處之,乃至還聽起了戲。心中焦心,卻也不便催促,眼下元沛終究再度提起。
“請說。”袁先軍皺起眉頭。
“我自曉得。”元沛頓了頓,歎了一聲,“隻是落在叔父眼中,我便不如我那堂兄了。但我觀袁先軍此人能崛起於阡陌當中,不該如此魯莽。”
“是有了。”袁先軍道。
青衣人垂首道:“部屬不知,但將印有恙乃是究竟。”
元沛點頭,感喟道:“卿乃武人,隻要武名,我要做王嗣,卻要王名。”
那身紅袍隱冇在池邊的黑暗中。
元沛瞥他一眼,淡淡道:“我修建景陽池雖動用了些軍餉,讓下頭那些不識好歹的榆木腦袋大驚小怪說要上綏京參我一本,但此事正合了季父情意,他怎會怪我?再說東荒那幫罪民餘孽現在藏頭露尾,不過無膽鼠輩罷了,何必過分在乎。”
“這……”袁先軍也不便詰問,目光固然也落在戲台上,心中卻在思考,容玉莫非真是他殺?
“徹夜有耳目見到我那堂兄呈現在白虎軍附近,若單是你府裡死了個男寵,斷不會轟動到他,他既然來了,想必手中就有了你的把柄。”元沛轉頭定定看向袁先軍,“你好好想想,可有甚麼把柄是不能讓人曉得的?”
袁先軍看出元沛態度比先前冷酷了些,曉得是因本身冇給他交底而不滿,也未幾留,當即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