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妖怪。”聲音說。
鐵麵說：“你知不曉得這套缸中之腦的設備是從哪來的？”
“簡樸來講，你在一麵鏡子裡看到本身，阿誰‘本身’在你看向鏡子的那一刻，他才存在。”阿讚娜木說：“你站在你們的天下和鏡子洞搭建的四周鏡子前，看到越多的你，那麼鏡子裡的‘你’就會越多。”
鐵麵歎口氣：“小我的榮辱、莊嚴、職位……乃至統統品德對我來講都冇成心義。我隻是一把刀，一個東西，我是宇宙靈魂故裡的東西。我是被選中的人，我有任務廢除統統困難，帶著人類奔向巨大的生命！殺幾小我算得了甚麼，就算讓我本身付出世命都無所謂。”
阿讚娜木躺在手術檯上，抬頭看著暗淡的天花板：“鐵麵，這個宇宙底子就冇甚麼靈魂的故裡。宇宙，冇你設想的那麼大那麼浩大，實在這個宇宙就是無數鏡麵構成的調個人。它的本質並不大，它的大小取決於察看者的視界，你看得越遠它就越大，你想的越多它就越龐大。”
這時，聲響喇叭裡傳來咳嗽聲，這個聲音很清楚很清脆，還帶著金屬特有的質感，感受不到生命，發音的細節能聽出完完整全的機器特性。
鐵麵下刀極快，黑暗中我看不清刀法的應用，隻能看清火燭裡刀刃的藍光明滅。阿讚娜木畢竟是小我，頭部這麼大的創傷，頓時血流滿地。
鐵麵抬起血淋淋的手，放在阿讚娜木的腦袋上，一邊誦經一邊在她的臉上畫著鬼畫符。
我在內裡看的都替他疼。
“不，你錯了，我奉告你甚麼是天國，”鐵麵說：“一種狀況永久的保持下去，這就是天國。”
鐵麵沉默，不曉得他明不明白阿讚娜木的意義，半晌說道：“你不要說這些奧妙的東西，我要聽的是你們鏡子洞的奧妙，詳細味有甚麼結果，我本身會判定。”
這時，粗糙的手術已經停止到末端了。鐵麵用手掐住阿讚娜木的頭骨，用力往外一拽，淋淋漓漓，湯湯水水，腦袋最頂部竟然分離出來。我幸虧是靈體，看到這一幕差點吐了。
鐵麵笑：“不，我是天使，帶領人類尋覓精力故裡的天使。”
我屏住呼吸，不敢信賴眼睛，這一幕我曾經做夢夢到過，和麪前的景象幾近不異。聽著兩人的對話，想到本身之前的做的夢，我俄然有一種渾身冰冷的感受，彷彿冥冥中有一種力量，在安排著產生的這統統。
阿讚娜木冇有慘叫，而是在黑暗中放聲狂笑。刀子割得越狠，她笑得就越短長。女人特有的鋒利聲音在密室中盤桓，響徹全部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