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庚憨笑兩聲,“兒子還小呢,先前又愛玩,遲誤了很多功課,還是學業要緊。”
固然把兒子趕走了,辛太傅內心頭還是窩火,幸虧瑞禾和瑞昌趕過來解了圍,又好生地揭示了一番真正書香家世的氣度,辛太傅這纔好受了些――可不能讓太子殿下覺得他府裡頭都是辛一來那種貨品!
徐庚笑道:“我們倆妄議朝政,父皇聽了可不準氣惱降罪,不然,兒子今後可不跟您說實話了。”
徐庚比來總往辛府跑,每一回都能找出點冠冕堂皇的藉口,此次倒是藉著向辛太傅請教功課的名號來的。太子殿下如此敏而好學,辛太傅的確是心花怒放,固然太子問的題目有些離經叛道,但是,隻要他好生教誨,太子殿下定能迷途知返噠。
大梁朝傳至他這一代已有百餘年,也不知是何啟事,打從先帝起就開端走下坡路,國庫的銀兩年年不敷花,偏生邊陲又不承平,接連打了好幾仗,銀子花得如流水普通。如果年內風調雨順倒還勉強能對付,可老天爺又哪有那般好說話,保不齊甚麼處所就鬨了災,國庫裡卻連救災的銀子都拿不出來,戶部的鐘尚書這兩年都老了快十歲。
辛一來可不敢再跟老爺子作對了,賠笑兩聲,又朝徐庚作揖辭職。
那老頭子可精力得很!天子陛下內心哼道,前兒早朝的時候跟人家吵得吹鬍子瞪眼,還氣勢洶洶地彷彿要打人,就那精力頭,少說也有二三十年好活。
“陳腐機器?”徐庚連連點頭,“孩兒可不感覺。”他說罷麵露奧秘之色,湊到天子身邊低聲道:“孩兒厥後又悄悄尋了辛家大爺說話,竟與他非常投機。真不愧是在外頭曆練過的,見地可非幾位徒弟可比,孩兒與他聊了一下午,很多疑團竟是迎刃而解。”
徐庚苦笑,用心歎道:“太傅的脾氣實在太暴躁了。父皇也曉得,孩兒喜好看些閒書,腦筋裡總有些天馬行空不著調的動機,本日竟不知如何就說了出來,被太傅一通怒斥,辛家大爺幫我說了幾句,還幾乎捱了打。”
兩刻鐘後,天子已然沉默。
天子與徐庚說了一會兒話,目光俄然落在金子身上,問道:“如何俄然換了人服侍?”
天子聽他誇獎徐庚,心中也甚是熨帖,點頭道:“這孩子竟似俄然開了竅普通,不但讀書勤奮,也愈發地聰明懂事,難怪辛老頭兒比來總誇他。對了――”天子目光一暗,臉上模糊帶上些許寒霜,“太子身邊竟然隻要一個內侍服侍,實在不像樣,你親身去挑幾個機警忠心的小子送疇昔,可千萬彆再被人給唬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