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道:“我姓孫。”
……
金蟬子尚未說話,眾家僮道:“這叫的必是那山腳下石匣中老猿。”
劉伯欽瞧了金蟬子一眼,道:“是他!”
金蟬子故作不知,問:“是甚麼老猿?”
監押道:“已然辦好,孫悟空已非當年的齊天大聖,鬥誌具無,六識也都遊散,元神分離,陰神和陽神分離,陰神已依佛祖之言……”
孫悟空道:“不消斧鑿,你但肯救我,我自出來也。”
金蟬子又行了許遠,下了山,隻聞得一聲清脆,端的是地裂山崩。世人儘皆悚懼,隻見那猴早到了金蟬子的馬前,赤淋淋跪下,道聲“師父,我出來也!”對金蟬子拜了四拜,急起家,與劉伯欽唱個大喏道:“有勞大哥送我師父,又承大哥替我臉上薅草。”謝畢,就去清算行李,扣背馬匹。
六個金字並無異動。
劉伯欽隻得呼喊家僮,牽了馬匹。他與金蟬子,覆上高山,攀藤附葛,隻行到那極巔之處,公然見金光萬道,瑞氣千條,有塊四方大石,石上貼著一封皮,倒是“唵、嘛、呢、叭、咪、吽”六個金字。
金蟬子道:“我與你起個法名,卻好呼喊。”
那馬見了他,腰軟蹄矬,戰兢兢的立站不住。蓋因那猴原是弼馬溫,在天上看養龍馬的,有些法例,故此凡馬見他驚駭。
釋迦牟尼微微沉吟道:“金蟬子,當真威脅你?”
孫悟空叫道:“是真!決不敢虛謬!”
金蟬子道:“我恰是,你問如何?”
劉伯欽道:“不知真假何如!”
孫悟空歡樂,叫道:“師父,你請走開些,我好出來,莫驚了你。”
劉伯欽見金蟬子不上前,低頭深思,隻當不識得孫悟空,走上前來,與孫悟空拔去了鬢邊草,頷下綠莎,問道:“你有甚麼話說?”
西方靈山,監押孫悟空的羅漢立在佛前,見諸事稟明。
金蟬子淺笑而立,並不說話,那劉伯欽也不見膜拜。二人徑下高山,又至石匣邊,對那猴道:“揭了壓帖矣,你出來麼。”
金蟬子道:“我自救你,你怎得出來?”
金蟬子見他意義,實有美意,端的象沙門中的人物,便叫:“門徒啊,你姓甚麼?”
金蟬子道:“這山頂上有我佛如來的金字壓帖。你隻上出去將帖兒揭起,我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