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蘇玉回神,便聽秦硯持續道:“本日之事,固然蘇二蜜斯說不消言謝,可畢竟是下官扳連二蜜斯受傷,內心實在過意不去,不如這些日子讓下官給蘇二蜜斯換藥,直到傷口複原。”
現在蘇玉對待秦硯的態度,就像是一隻背了個殼兒的小烏龜,表麵堅固不催,內裡卻柔嫩萬分。看到了秦硯,便將頭悄悄探出來張望一下,待到秦硯伸脫手來悄悄觸碰她,她便又縮回了那小殼兒裡,連頭都不敢暴露來。
更重的傷當然在心上。這話蘇玉冇說出口,感覺矯情,慢悠悠道:“做夢受的,夢到本身被一箭穿心呐,疼醒了還滿身冒盜汗。”
“你倒是美意。”蘇逍無法,“你且放心,固然本日我和他打了一架,但軍中規律嚴明,如何會有人再找他費事?”
蘇逍不管秦硯話中深意,持續諷刺道:“秦大人公然頗得聖寵。”
酒觸到傷口的時候,蘇玉咬緊牙關不收回一絲聲音,恐怕秦硯再像方纔那樣執起她的手吹。幸虧疼也隻是一陣子的事,比及傷口包紮結束,秦硯對蘇玉柔聲道:“傷口雖不深,剋日卻不要沾水。傳聞這些日子蘇二蜜斯都要來這校場巡查,下官自請前來顧問,以報答本日二蜜斯互助之恩。”
“嗯。”蘇玉指尖慘白的手在襦裙長袖中悄悄攥緊,麵上卻笑道,“我將門蘇家也不是任人捏的軟柿子。”
秦硯那裡隻是為了借個東風,秦硯背後裡做的,那但是偷梁換柱,公開裡改朝換代的買賣。
還在不久前,那人也是用一樣的聲音一樣的口氣稱她為“夫人”,現在這個蘇二蜜斯,讓蘇玉夙來靈動的眸子恍忽了一下。
蘇玉如此的本性秦硯天然熟知,卻假裝對此毫無所覺,執起蘇玉受傷的手用淨水細細沖刷傷口四周的血跡:“傷口現在已經止了血,固然血流很多,但幸虧刀口卻不是很深,應是蘇少將軍最後關頭收了力。”說罷,凝睇蘇玉透亮的雙眸,嚴厲道:“你這事做得確切莽撞,有冇有想過,如果蘇少將軍收劍晚了半晌,你這隻手現在已經變成斷掌了?”
“哼,確切是錯愛。”蘇逍拂袖,對著蘇玉道:“你手受了傷,這馬怕是騎不成了,我已命人備了馬車,這個時候應當已經到了,我們這便歸去吧。”
蘇逍瞪她:“這胡話也是能隨便說出口的?還不快呸呸呸兩下!”
蘇玉眉頭一蹙,嘴唇抿了抿,卻冇有說話。
聽到蘇逍的諷刺,秦硯仍然笑意穩定:“既然如此,下官必將蘇少將軍忠義稟明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