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聽著直點頭，輕笑道：“你說得也太誇大了。若內裡的事果然鬨得這麼短長，早前我們為甚麼一點動靜都冇聽到？”
何歡和陶氏被曹氏的斷交與大義凜然嚇了一跳。陶氏笑著點頭：“薊州城哪小我不恨倭賊，可仇恨又如何，你敢殺人嗎？”
“如果謝三爺情願收我，我情願去兵戈的，就算去燒飯生火也成。”
“林捕頭受了重傷？那，那謝三爺呢？”何歡隻感覺一顆心快吊到嗓子眼了，她焦心腸抓住曹氏的手腕，憂心忡忡地說：“謝三爺日日和林捕頭在一起……”
“我不曉得。”何歡點頭，目光落在曹氏身上，奇特地問：“曹姨娘，十多年前，父親出事的時候，你不是剛生下靖弟冇多久，人在薊州城嗎？你如何會看到倭賊在船上殺人？”
陶氏聽得驚詫。想到本身的丈夫也是因為倭賊才一命嗚呼的，何歡的父親更是連屍都城冇有找到，她情不自禁落下眼淚，哽嚥著說：“如果朝廷真的派兵剿除倭賊就好了。”她擦了擦眼角，轉頭扣問何歡：“謝三爺到底是甚麼官兒？他真的是皇上派來的欽差嗎？”
陶氏和曹氏齊齊點頭。曹氏又道：“總之，她在沈家殺人得逞後，打傷了很多下人，急倉促逃出城去了。沈大爺趕快去找新來的縣令王大人。提及來，這個王大人也是胡塗蛋，直到這時候才發明林捕頭不在衙門。另有，也不曉得他是如何當縣令的，林捕頭不在，他竟然不曉得如何調派捕快抓人，最後還得靠沈大爺，才氣主持大局。可惜，因為這麼一擔擱，誤了時候，冇能抓到女倭賊。”
曹氏詰問：“你和女倭賊相處過很多時候，倒是說說，她真的冇有任何不對勁？沈大爺這回也太不謹慎了，幾乎出了大事！”
何歡點頭，恍恍忽惚站起家。一個月，整整一個多月，如何會冇人發明呂八娘是冒充的呢？她細心回想，總感覺那裡不對勁。可考慮每個細節，又感覺全都合情公道。沈家老太太的眼睛早就瞎了。沈經綸從小去了都城，壓根不記得真正的呂八娘母女……不對啊，若她是在沈家做內應，為甚麼又去找何欣，又是吊頸。她吊頸那回，那麼逼真，脖子上的傷痕可騙不了人的。何歡不住地點頭。
曹氏絮乾脆叨說著，何歡隻是一味低頭沉吟。陶氏想著何歡很快就要進沈家門了，勸道：“你不要多想，沈大爺也是一番美意。內裡的事，我們知不曉得又有甚麼乾係呢。就算我們恨透了倭賊，總不能像男人一樣上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