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良國公氣得捶胸頓足,恰好又不敢放開聲音,隻是憋屈到了頂點,他憋了半日,才憋出了一句,“你這是何必!我這打算,何曾說得上是虛無縹緲――”
雖說鸞台會已經煙消雲散,雖說良國公也算是小我物,竟能以近似於質子的身份,將國公府運營到了明天,但是這類質子餬口,在他腦海中到底是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蕙娘憐憫地看著良國公,輕聲道,“能走的路太多了,爹,你還看不明白嗎?何止我們家,這全部國度,都要走一條新的路了。今後,這國度,這六合,這宇內將是如何,我們權家――我焦清蕙,也有了說話的資格,也有了決定的權力。你們汲汲營營,不就是為了這治國的權力嗎?現在,不必多年的等候,不必多年的謀算,這權力已有一部分都到了我們家手裡的時候,你有冇有想過,這天下,該走哪一條路呢?”
“那又如何。”蕙娘淡然道,“九五之尊,你奇怪,我不奇怪。誰讓你算計我來的?真奇特,你們這些人,如何個個都覺得人家受你的算計,乃是天經地義的事,乃至還要去感激你們的算計?你們實在也太自發得是了吧。”
“你覺得你在做甚麼!”好半天,良國公才緩過神來,頭一句話便是抬高了聲音狠惡的質詢。“仲白知不曉得這事――你們瘋了嗎!動故鄉也就罷了,雖說……雖說連你大伯也算出來,是狠了點。但那處畢竟是親信大患,遲早是要兵器相見的,我也就不說甚麼了――冇了、冇了天下各地的買賣,我們拿甚麼來安身立命?”
一番話句句誅心,良國公竟無以作答,蕙娘輕視地看了他一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早在我曉得本相的那天,我就立下決計,誓要讓你們的這番謀算落空。非論是鸞台會還是你們國公府,在我眼裡都不是甚麼好東西。仲白遠走外洋的那天,我已經和他定下打算,預算到了明天!不然,你覺得仲白多麼品德,竟然能默許你的打算?他都不肯順服你的安排了,又如何會讓歪哥的運氣為你安排,去追逐甚麼虛無縹緲的皇圖霸業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