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良國公也帶著雲管事進了擁晴院,良國公因便對蕙娘道,“你彆說,王尚書籍來在老黨中人望不過平平,這一次前後為老爺子經心,倒是頗得民氣。此起彼伏,現在楊閣老赫赫揚揚,又有政績又馳名譽,隻怕皇上也要放王尚書入閣和他稍作製衡了。”
焦家固然把宜春票號陪給蕙娘,文娘也得了一筆很說得疇昔的陪嫁,在渠氏跟前,都頗不落下風。但留給子喬的那份財帛,也還是能讓人大為眼紅。隻要他不感染甚麼惡習,恐怕兩三百年內那都是吃用不儘的。王辰對這筆財帛冇有覬覦之心,四太太也是鬆了一口氣,她微微點了點頭,欣喜地看了半子一眼,不由便插口道,“老爺子對你一向都是很對勁的,臨走之前,心心念念,便是你們兩個還冇有給他添個外曾孫……”
焦子喬是承重孫,老太爺歸天他本來就要守三年孝,現在嫡母又走了,更是要嚴格守孝不能出門。文娘再留在孃家也冇成心義,王辰便把文娘照顧出京,蕙娘和權仲白在焦府住了幾日,將一些瑣事掃尾了,便回了國公府。
蕙娘在飯桌上就給製定了焦子喬的課程,因四太太說了要學買賣,便有算學課、買賣課、四書五經課、拳腳課,另有詩詞課雅玩課等,定了十今後開端上課,又叮嚀子喬,“給你祖父披麻帶孝的幾個叔伯,都要深深地記在內心,現在你身有重孝不便上門拜訪,若他們過來看望,必然出來叩首,這是極深的情分,千萬不成忘了。今後他們如有難處,能幫的必然要幫。”
等蕙娘說完了,四太太便道,“這說得都對,就另有一樁事——買賣上的事,他不消精通,可必然不能不懂。算學,甚麼方程不會解也罷了,但算盤必然要會打,帳也要曉得看,行情要明白……”
“另有王辰你……”蕙娘望著王辰,緩緩道,“老爺子說,讓你好好地待文娘,他在地下也能放心。一家子就這麼幾個子孫,文娘、喬哥都不大懂事,喬哥人在跟前還能看顧,文娘卻要隨你東奔西走。我們家雖有些繁華,但人丁希少、出身畸零。這孩子活著上,能依托的人未幾,是經心全意地靠著你度日,盼著你能好好地待她,彆讓她受了委曲。”
他一臉純真的信賴,倒讓世人看了,都微微地笑:老太爺固然不保藏古玩,但身家擺在那邊,他的珍玩還能賤了麼?喬哥雖說資質彷彿並不如何高超,但為人到底是風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