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皝輕拍著兒子的肩膀,神態腔調俱都欣喜有加:“我固然自奉降表,但羯主仍不會輕信於我,因是以後想要收得更多,仍然還要更進一步。之前羯主令我遣子入質,並出義從部伍入國以助以後戰事。我籌辦擇你前去,你意下如何?”

講到這裡,慕容皝又暴露有些幸災樂禍的笑容:“成於此亦拘於此,你等小兒,畢竟還是識淺。能見於此者,世道可不獨我一人,代北索頭什翼犍,何故勇於兵阻南人,連觸兩大雄國?沈維周直欲履極,又如何會將雄軍遠置河朔而歸赴江東作凶惡謀逆?他這一退,即便萬事順利,河朔又將成何樣局麵,實未可知也!”

當然說是這麼說,慕容皝也知這機遇實在迷茫,隻是順口叮嚀一句。

慕容儁臨退出之前,慕容皝又叮嚀他道:“中國之璽,相傳正在季龍殿中。你如有機遇能得近窺,必然不要錯失這傳國重器,若能得於手中,猶勝十萬甲兵!”

“滅羯以後,他勢譽都已臨於至極,轉眼即溢。全功之際,他又如何會再入遼邊輕涉險局?遼地雖處偏荒,但自有天時地理之助,他想要一鼓而下,難於登天,也底子無此需求。以後返國僭主,已成定勢。但晉統固然殘破經年,畢竟他也揹負多年之久,不管禪代又或強逆,豈無一二反噬?”

這一次,便不需求慕容皝再持續解釋,慕容儁已經能夠幫手續上:“正如大父當年,因為仍然恭奉晉統,乃是遼邊罕見賢能,因是中國逃亂人士多投我部。羯國崩亡以後,自有大量擁從四散,邊近周邊,阿爺乃是羯主封授遼邊之主,東北燕王,有此陣容招安,無患那些亡國之餘不來相投。”

這一次遣質羯國,對慕容皝而言也是一場豪賭。誠如他所言,慕容儁的確是他膝下諸子中最為出類拔萃者,另有那五千義從部伍,實在慕容皝也底子就冇有他們這些人能夠大有收成且安然返來的信心,在策劃此事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儘數捐軀的籌辦。

慕容儁固然還是似懂非懂,但還是順著父親的話語向下說道:“以是,這纔是阿爺真正決意於此際投羯的啟事地點?”

見慕容儁如此反應,慕容皝神采頓時一沉:“此一行,關乎我部族出息,家國大計。當此世道,那裡又是實足安穩之地點。若不能趁於此亂為我家招引充足自保之勢眾,你道遠居遼邊,就能得於安然?你祖、你父,都是人間英壯,負重艱行,若我的兒子竟然膽怯到隻情願安享於成,不肯意搏功於險,我養你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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