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不說,過往這數年,他們慕容部固然在遼東被羯國打壓而苦苦支撐,但也極大的將羯國精力管束於北。若無他們慕容部的管束,南貉也難安閒光複關中境域。
講到這裡,慕容皝臉上厲態稍有收斂,凝睇兒子慕容儁正色道:“這一點立品之本,是你祖、你父洞悉世事之真髓所得,你也不成執迷俗論而錯失底子。舊年中國崩壞,屠各、羯虜交相為禍,你祖卻獨持忠晉標許,遂得中國逃人大肆來投。現在我則趁於南北窮爭,得於獨裁遼邊,我族出息地點,便繫於中國狼籍與否。”
當然遼邊寒苦,生民希少,所謂的覆亡也並不是說宇文部團體部族生民完整滅亡,但是作為一個相對獨立完整的部族團體已經不存,殘留的部眾被遼邊其他的權勢朋分殆儘,將來再想作為一個獨立的團體部族權勢呈現於遼地,這能夠已是微乎其微。
與時令更迭相對滯後所分歧的,則是遼地在新年以後所疇昔這短短幾個月的時候裡,局勢已經產生了翻天覆地的竄改。
中國局勢,竟然籌劃於南北這些庸劣不堪之人手中,反而他這個真正有雄才大略之人,卻困於權勢不得不處遠旁觀,這個世道真是太無公允可言!
講到這裡,慕容皝臉上便也透暴露幾分得意笑容:“目下我族,或無爭勝於中國之勇力,但趁他兩強相爭,將遼邊稍作整合,略得順從之力,這卻不難。北國即便得勝,也成疲師,一定另有攻遼餘力。更何況,沈維周另有致命一點,使我完整不必懼他。”
當然,若僅僅隻是出於對沈維週一人的惡感,也不敷以促使慕容皝做出如此嚴峻的決定。正如他此前所言,中國之主何人,對於他們這些尚無氣力比賽天下的邊胡而言,底子冇有甚麼太大的辨彆。
由是,鮮卑慕容部一掃舊年頹勢,更兼舊年的大敵段部、宇文部接連毀滅,部族本身又完成了同一,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遼地獨一霸主,乃至遠邁舊年慕容廆活著的全盛期間。而新晉的燕王慕容皝,在遼地也是陣容大漲,一時候風頭無兩。
彆的不說,單單舊年羯國南征一役,如果不是剛好趕上羯國先主石勒身故,這個南蠻貉子說不定早被羯國獵殺淮上,更無厥後各種的境遇加身。而拋開那些局勢奇妙的幸運,這個小貉子又有甚麼真正豐功偉績可誇?
固然羯主石虎也知慕容部狡猾多變,毫不成信,此次投誠也必是另有所圖,但對他而言,隻要慕容皝公開表態臣服羯國,那麼羯國在邊塞胡虜之間的威懾便仍可存,並能在必然程度上挽歸客歲秋裡襄國淪陷的卑劣影響,因是天然冇有回絕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