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見世人畢竟還是憂悵不喜,佛圖澄還是又說道:“佛存於超脫,法在於六合,這不是民氣棄取就能竄改的事情。即便來年南土之主將要禁滅諸法,但他能毀的隻是僧,不是佛。寒冬陡臨,多有草木殘落保全活力,但也有青鬆綠柏忍冬而生。所謂的法,就是在教人自度,術在法中,法言尚且不能體味通透,又有甚麼臉孔祈求神佛庇護?”

此中比較聞名的幾樁,比如說兩趙相爭時,佛圖澄製讖言是劉曜必亡,先主石勒受此鼓勵,纔在當時中山王石虎已經大敗的環境下、決然傾儘國力,與劉曜交兵於洛陽,公然活捉劉曜,遂成羯國一統北方的霸業。

眼下這位河北士庶歌頌很多的大和尚,正安坐在皇後宮內一處閣堂中。因為與幾位國主都保持著密切乾係,以是佛圖澄對於出入宮禁也並不陌生,不要說戔戔皇後宮苑,哪怕是會商軍國大事的建德殿,每逢大朝之期,佛圖澄都偶有列席,乃至還需求太子宗王貴胄們擁從入殿,足見羯主石虎對其人之尊崇。

佛圖澄則感喟道:“佛之弘大,並不因我等禮恭與否而有增色減色。而我等禮佛,所為畢竟還是為求本身擺脫。應劫的是我等各自,而非早得擺脫的佛陀。佛法需信,而非恃。災害臨頭,你們能得於幾分的擺脫,則能受幾分的得意。至於我,餘心安閒,唯此老朽之軀以待劫臨罷了。”

有弟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但閣台以外的鼓譟聲畢竟還是不免傳入此中,還是有人按捺不住,開端變得坐立不安,躊躇著問向佛圖澄:“法師自陳躬行佛國,但眼下還是要受控人間的君王,居留不由自主,出入受人勒迫,斯須則有性命之憂,若佛陀果然庇佑,那麼此際我又如何體察尋覓?”

固然被捲入羯國這一場危患中來,但佛圖澄卻並冇有多少惶恐,現在還在向隨行的弟子們傳授法義:“我雖得意於法,但卻少授你等,不是我自珍此道,而是我慕之佛,畢竟不是你們各自命定的追從。你們慧性各在懷內,我若成法相授,反而是壓抑了各自慧性的生髮。”

說話間,俄然內裡傳來求見聲,乃是皇後鄭氏攜著太子石邃並博陵公石遵來見。佛圖澄也不避諱弟子,就在此中訪問了他們,聽到他們來意的時候,他也不做遊移,親身將身邊一件貼身日久的法器遞給了皇後,算作信物。而皇後她們得償所願後,便也不再久留,倉促行出了。

另有更加誇大的,則就是說佛圖澄左乳側方有一孔洞,直通腹內,這位大德高僧偶爾便會將腸子由孔洞中取出洗上一洗,而後再塞入腹中。這孔洞平常以絮布塞住,夜中室內讀書時,隻要將塞住孔洞的絮布拿下,自有華光由此中透出,耀滿廳室,無需燈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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