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魏氏便點頭說道,趁便指了指那正躡手躡腳靠向阿秀的阿琰小娘子,又將孫兒招來滿懷寵溺的攬入懷中。
沈阿秀一臉茫然轉過甚來,有些不滿被打攪,待聽姑姑又問一句才點頭道:“姑姑樣貌是美,隻是蠢了些,阿母安插課業你都不會教我,隻是貪搶我的玩具!”
聽到自家新婦這麼說,魏氏表情又變得鎮靜起來,繼而又拉著公主的手笑語道:“以是也真是不臨處境也難思慮全麵,似那小娘恃著父兄寵溺,家門以內還能容忍,來年配於彆家,誰又能容忍她的不馴?我也不是自誇家教多好,但身下這幾個小子也的確無甚錯處供人指責。我家阿秀目睹也將要長成,若真張望何家秀女堪配,還是要早早接來家中自作教養……”
興男公主聽到這話便笑起來:“這世上又哪有全無可取一人?哪怕是禽獸之種,於其父母眼中也都是度量珍物。平常之人與你無甚乾係,也就不必管他好壞與否。但如有一性命定將要與你同為一體,你又如何能以平常目光去諦視他?他諸般是劣,但有一樁是好,你也該要助他摒棄諸惡,彰顯一善,他之善便是你之善。你若平常望他,他便平常待你,水火光鮮的彆離,但又是同居一室的乾係,本來不該密切,但又不能割捨,相互所得,天然隻要煎熬碰撞。”
興男公主意魏氏皺眉沉吟,便起家說道。
那小娘子聽到母親言中都是迴護自家後輩,將沈牧那番浮浪行動描述的輕描淡寫,嘴角頓時一撇表示不能認同,隻是見母親瞪眼望來纔沒有開口辯駁。
且不說興男公主並賀氏幾人神采古怪,沈雲的夫人陳氏方纔被誇過賢助,便見自家夫郎狼狽行入,已是羞得埋首衣袖之間不敢昂首。
賀氏聽到這話,便再也矜持不住,忙不迭擺手打斷公主的話,繼而神采又變得羞赧起來,垂首道:“我徒長經年,常是幽怨僻居,遇事尚且不能自斷,還要仰仗幾位弟婦開解,真是忸捏……”
“伉儷相處,過敬則疏,過親則褻。方寸以內的調和掌控,便是陰陽和合事理地點。伉儷本是一體,又那裡有甚麼對錯的彆離?你強要分出是非,一無是處的笨拙丈夫又那裡能配得上完美無瑕的璧人賢妻?你爭論一分,便冷淡一分,久則便有了凹凸雲泥的不同,你縱是賢體也非賢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