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各家,本就蠢蠢欲動,給點陽光就光輝。我這嶽母眼下倒是大日普照,唯恐孤單,那些人還不眾多成災?”
杜赫聽到這裡,也是更加有感於現在都督府的強勢,往年北上,淮南新立,多數督在郗公等老臣重將們麵前,也僅僅隻是一個很有作為的掉隊長輩罷了。但是現在時過境遷,近似郗鑒如許的年高重臣,都是召之即來。
至於淮南王這個小舅子,本來沈哲子對其人另有幾分正視,但通過這一件事也看清楚淮南王真的不是有甚麼內秀賢才。
至於皇太後本身,實在仍然不過隻是一個自負心極強、率性剛強且不顧大局的小婦人罷了,完整冇有一個成熟政治家該有的格式和啞忍,以及鍥而不捨的韌性。
以是在杜赫看來,最好是把淮南王這個變數斷絕在外,最起碼在眼下這個急於消化戰果的當空,哪怕僅僅隻是為了製止民氣暴躁、偶然於事,也不該讓淮南王進入壽春。
相互傾談兩個多時候,一向比及傍晚時,杜赫才告彆分開。眼下多數督返來了即是冇返來,此前那種繁忙的日子他還要對峙一段時候。但最起碼有了主心骨,並且繁多事件也都有了主次之分,倒也無需像此前那種冇有層次的繁忙。
“我記下了,會儘快安排。”
“是的,不必理睬。淮南王今次入鎮,本無使任在身,為的不過是我家新添小兒。屆時府內家宴接待便可,我又如何能因戔戔家事滋擾目下繁忙王事。”
即便將來有代替天子的能夠,也隻是因為他是一個合用的傀儡,比如本來汗青上被桓溫扶立的清談天子司馬昱。
沈哲子又叮嚀了一聲,轉而又問道:“郗公那邊,剋日可有訊息傳來?”
人的底線是逐次進步,這無關乎是否小人得誌,到了必然階段,便需求有相婚配的態度和手腕。這一點沈哲子很清楚,但江東世人不清楚,這就是分歧和牴觸滋長地點。他們仍以昔日做派來對待沈哲子,所能收成到的成果,唯有挫敗!
沈哲子講到這裡的時候,言中已經帶上幾分冷意。如果以往,他不介懷與自家那日漸長進的嶽母過上幾招,但是眼下實在偶然理睬這類小行動。既然皇太後執意要讓淮南王北上,他連回絕都懶得回絕。
至於淮南王過江來究竟是如何的名義,又有如何的打算和目標,沈哲子信賴皇太後在做出這個決定之時,更多的還是專注於讓淮南王過江這件事本身,而冇有考慮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