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敢來，那就冒死！”
“是，那阿四還道是山鬼出遊吃人被他撞見，到現在嚇得不敢出門。”
“我等乃是淮南沈都督麾下王師，不知莊主可聞？”
固然跡象已經很清楚，但那老邁的族裡阿公還是略存幸運之想問向阿誰中年農夫何山。
這正在這時候，丘陵北麵一駕牛車向此處行來，牛車上有一老農並兩個年青壯力。此中一個年青人拉著老牛，遠遠便對村夫們招手，口中則大吼道：“大禍、大禍！我們隨阿公上北溪換鹽，北溪劉氏堡已經不見，表裡都是血氣，全莊好似死絕……”
“這些賊眾實在可厭，連繈褓嬰孩都不放過！若能追蹤發明，必將賊眾臠割泄憤！”
目睹那些兵眾們披甲佩刀挎弓持槍，村夫們更加驚慌，此前號令冒死的年青人這會兒也嚇得篩糠普通顫抖，垂首不敢發聲。終究還是何山戰戰兢兢行上前，間隔騎士們還在數丈開外便膜拜下來，膝行上前顫聲道：“小、小民便是莊民首級，不、不知君侯有何遣用？若、若取食用，必、必傾家供應，隻求君侯不傷鄉眾……”
這一答案天然不能令人對勁，鄉親們各有怨色，不乏更年青些的丁壯已經忍不住嘲笑出來：“阿叔外出遭了難，已經駭破膽量，到底產生甚麼事，隻怕他也不知！”
“是、是馬……馬蹄聲……晚了，已經晚了！”
百數勁卒們在莊前勒馬而定，居高臨下叫喚道。
“莊上何人話事？速速出見！”
“知不知，昨夜東鄰阿四夜中上溪洗沐，竟在溪裡撈出一個泡腫的人頭……”
現在的密縣，並不附屬於世道中哪一方，境中也並無過分強勢的哪一方權勢，鄉民們散居在山川河澤之間，相互互無統屬，偶爾有不耐孤單的丁壯們忍耐不住費事餬口，被鄉中豪武之類號令會聚起來外出闖蕩，或是就此一去不回，或是灰頭土臉狼狽歸鄉。
“難怪難怪，我昨夜擔水歸家，老是叫喚個不斷，這幾日熱到舌頭垂長，也不肯喝一口溪水，都快渴死了……”
“是啊，阿山，我們莊上隻要你暮年外出闖蕩過，識見最廣，莫不是有甚麼惡事臨門？”
“不成能，我們莊子跟那劉氏堡又無仇……”
密縣地處滎陽，嵩山東麓，永嘉之際，中朝司空荀藩曾經於此組建行台，旋起旋滅，至今已經了無陳跡。
“要死了！你關鍵死全莊高低……”
言未畢已是老淚縱橫：“郭將軍歸郡，村夫道命終究能有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