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沈家父子環環相扣,每進一步,人或覺得這是他們的終究目標,但是很快就會發明這僅僅隻是在為下一步而做鋪墊。本來褚翜這裡是已經決定要在淮南題目上跟沈維周爭一爭,但是俄然又出來青徐僑門這一個目標,如果放棄,實在可惜。
彷彿是為了印證褚翜的猜想,他這裡還在深思,派出查探動靜的屬官已經倉促返回,奉告諸葛恢剛纔不久告病離台歸家,擺明是不想摻雜這一件事。諸葛恢挑選躲避,看起來是有點不識大抵,罔顧青徐僑門團體好處,但是同殿為臣日久,褚翜也是深知諸葛恢所麵對的窘境,說到底還是對王導心存害怕。
“沈維周言道,居安思危,有備無患。王夷甫其人居其位而不敬於業,守其職而不儘於責,任其事而不勞於思,負其譽而不惠於眾,無德而祿,因是而殃。一人失德,則天下衰。燕巢幕上,其罪難辭!”
“兒、兒子感覺,沈維周言雖有厲,但並無悖義。神州陸沉,王夷甫之輩,也、也確是難辭其咎……”
南渡以來,時人對於中朝局麵的崩潰並非冇有深思,而持有沈哲子這類觀點的也並不在少數,但隻是範圍在私底下的會商。但是在政局中的支流觀點,卻避開了這方麵的會商,隻是著眼於劉、石之悖逆,將這場大難定性為一場內鬨,始終不承認兩趙政權的獨立性。
豫州僑門固然不乏在越府任事,但絕對比不上青徐僑門幾近合宗合鄉的在越府任事那種範圍,以是在南渡之初,豫州人家便一向處在弱勢當中。固然青徐僑門包含琅琊王氏近年來屢受打擊,但還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對其持續停止追擊,也是合適豫州人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