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中山王石虎的存在,纔是他家功業尊崇能夠儲存且傳播下去的保障。即便心內對石虎有很多不滿,也不能直接撤除石虎,做那種自毀乾城的蠢事。

但即便是熟諳到了這一點,就算是能夠重新再來,石勒也不得不如此做。這是他身為人主的無法,也是海內目下形必將定會有的成果。

特彆是一些羯族耆老,更是聲嘶力竭的表示反對,乃至不乏人激言石勒這麼做,就是在將好不輕易打下的羯國拱手讓與晉人。而這些人,也恰是力保中山王石虎的那一批。他們不獨不滿於石勒的很多新政,乃至對於太子石風雅乃是晉人所生都有不滿,鮮明已將石虎當作他們權益的庇護者。

哪怕是義士暮年壯心不已,石勒也不得不承認,憑他目下這個年紀,已經很難再有更大的開辟機遇和空間,更多的精力需求放在嗣位的傳承上。這不獨是對他畢生功業的保全,也是要給一種跟隨者們一個交代。

比如這一次敗績該要誰負任務,又該如何措置並挽救,朝野表裡便是眾說紛繁。

石勒邇來已經罷了朝事,若無詔許,外臣都可貴見。聽到嚴震的稟告,石勒眸中便忍不住略過一絲陰霾厭色,隻是從榻上翻身坐起,也不說召見還是不見。

火線這一敗,讓很多本就存在的膠葛變得更加鋒利,而一些本來隻是潛流的衝突也都次第浮下水麵,轉為針鋒相對的膠葛。

另讓石勒倍受困擾的題目就是,邇來國中大行動幾次,俱是為了長治久安而作打算,但也是以冒犯到了一些人的好處。趁著南麵戰事倒黴,很多想要藉此罷止新政的論調聲音也都遍及朝野表裡。

現在他已是中原之主,士庶萬眾俱都拜於足下,尊則尊矣,但每日展開眼便有無窮滋擾積陳麵前,不敢稍有懶惰。他以胡眾而君臨中原,當中之艱钜較之假托漢親的劉元海還要甚於數倍,因此所需求支出的儘力和艱苦也是甚於數倍。唯恐一時不察,那些貌似恭敬的子民們便要透暴露豺狼本質,將要反噬仆人!

南征受挫,石勒本身也是不乏悔意,此前一向感覺殘晉疲弱、不堪一擊,現在看來還是過分輕敵悲觀了。特彆將石堪調回海內覺得內用,不得不說是略有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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