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失禮了!”
沈哲子見狀,也不知該說甚麼纔好,隻是內心略有光榮,幸而因為光天化日,並冇有甚麼更密切的上手行動。他在席中站起來,對著公主指了指身後的屏風,屏風前麵有一道側門,能夠避開再作麵對的難堪。
但是他話音未落,身後卻又傳來興男公主略有生硬的腔調:“夫郎若要待客,請提早叮嚀一聲。溫公是厚德父老,可千萬不能輕待。”
懷著孔殷的表情,在進入公主府後,溫嶠乃至等不及人去通傳,便直接闖門衝向沈哲子的書房。他在公主府也來往多次,對於佈局並不陌生,一起直行很快就到了沈哲子的書房前,看到沈哲子的親隨站在門外,便已經肯定了沈哲子正在房內。
這一次,溫嶠倒不再急著開口,站在那邊,臉上擺出生硬的笑容,一向過了好一會兒,肯定公主已經走遠了,然後才轉過身來,似笑非笑望著沈哲子,調侃道:“庭中娘子,性喜戒杖,維周自有天賦,竟能將烈性娘子溫馴於懷,實在可稱江表豪傑!”
以是,在聽到家人回報沈哲子已經歸都的時候,哪怕他還在台城當值,也半晌都按捺不住,得信以後馬上分開台城趕來了公主府。
“豪傑隻是平常,英雌纔是難覓。溫公羨我該當,畢竟韶年不再。還是要再道一聲抱愧,實在是不知溫公來得這麼急。”
劉長見溫嶠氣勢洶洶而來,忙不迭壯著膽量上前禁止,卻被溫嶠一把推開。
沈哲子在房中邁步行出,看到溫嶠臉上仍然不乏難堪,便非常體貼道:“溫公存候心,這件事毫不會散於庭門以外。”
溫嶠聽到這話,老臉便是一熱,他上前一步抓住沈哲子手腕,低吼道:“既然你已經返來,那就隨我去台城,現在就走,那裡都不要再去!”
“嗬……”
但是興男公主卻搖了點頭,望著溫嶠那木樁一樣杵在廊下的背影,心中已是羞惱非常,她直接行到門前去,對著溫嶠的背影喊道:“不知溫公故裡那邊?竟然有此異俗!本日大膽警告溫公一聲,庭門閉上那是為了讓人止步,不是為了讓人抬腿踢踏的!情麵也是就緩不就急,本是高朋登門,若能謹守安閒,不必到情麵兩傷!”
興男公主愣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忙不迭自沈哲子懷內躍起,臉頰已是一片緋紅,羞不成當,繼而便嗔望向沈哲子。
溫嶠聽到沈哲子言中不乏調侃,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在沈哲子麵前可不像剛纔麵對公主時全無底氣,抬手指著沈哲子怒喝道:“就算散出又如何?被人窺到帷中呷戲的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