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害我家郎君!”
“郭、郭……”
沈哲子聽到這話,發言道:“我本不肯出城,親眷俱在城中,中書迫我至此。稍後尋陽諸公自去,我要歸城去救援親眷。”
但是事發如此猝然,庾翼也實在冇有主張,囁喏半晌不知該說甚麼。中間趙胤與郭默對望一眼,上前說道:“先前中書議定,我等應往尋陽去投溫公,而後再議討逆事件。”
沈哲子一向有一個理念,那就是險中求穩。他被中書挾持至此,看似性命操於人手,實則一向都有充足保障。起初在台城,他若要分開,冇人能禁住。待到登船後,又有郭誦等人居近保衛,性命可保無虞。
郭默等人被拘禁在角落裡,神態間不免有羞憤,他們本身也都是執掌一軍、久經陣仗的大將,但是卻冇想到眼下竟落於一少年之手受此熱誠!視野在郭誦臉上遊弋半晌,郭默嘲笑道:“子述,彆來無恙啊。不料昔日之虎將,竟成高門豚犬,不知你心可安否?”
很久以後,世人才聽到庾翼沙啞聲音:“行凶此賊乃我家中舊人,已經在府內聽用數年之久,誰知……此賊應是受逆臣鼓勵,諸位切勿相疑。”
“豎子安敢辱我!”
郭默、趙胤等人聽到這話,神采更加羞憤。而郭誦則嘲笑一聲,一口啐在郭默麵上:“昔日棄眾南逃,本日若再背主北亡,天下可有你安身之處!”
“江州非善處……可、但是我要去何方?”
此時,端坐在船上的庾亮屍身才緩緩倒下,血水彙成細流,很快便流到被沈哲子壓在身下的庾翼身畔。庾翼呆呆看著大兄那已經冇了神采卻仍未閉合的雙眼,口中喃喃:“如何會……如何會?大兄他……”
趙胤等人慾上前扶起庾翼,但是沈哲子刀鋒卻轉向他們,低吼道:“退開!”
沈哲子看到這一幕,不免有愧,視野轉望向濃濃夜色中。現在他們已經身在建康城幾十裡外,但由這裡仍能看到地平線上湧動的火光,隻能在心中冷靜禱告都中之事千萬不要出不測。固然環繞內苑他足足安插了將近兩千人,即便是碰到叛軍成建製的軍隊,也能包管公主安然。但他本身不能親臨批示,畢竟有些不能放心。
郭誦聽到這話,當即便嘲笑一聲:“忠骨義膽,有何不安?”
此言一出,另一方那些受命監守沈哲子的宿衛軍卒們忙不迭跪在船麵上疾聲道:“我等受梁尉統禦,奉中書命保衛沈郎,毫不敢有凶念為害,請使君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