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出莊後,便是一大片連綴農田,這裡便是卞家宗產。南渡以後,因為統統要重新來,因此宗中抽調各仆人口儘力開墾宗產,而後再以丁口分撥口糧。至於各家的私田,都要在宗田稼穡忙完後才準予摒擋。

卞章聽到動靜,回房後取了父親留下的鐵劍,用麻布裹著提在手中出門去。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族中哪一個冇有誌氣的廢料,北地漫山遍野的羯胡凶徒不去殺,恰好要淩辱他家老羯奴!

“福分將臨的另有你這老羯奴!”

卞章笑罵一句,繼而皺眉道:“他們吵架你,你就甘心受著?莫非不會逃回家來?誰敢在我家門內猖獗,我之鐵劍也是利得很!”

這座莊子近百戶人家,多為卞姓族人。琅琊卞氏於郡中也是大姓,南渡而來近千戶,分離安設在幾處僑鄉中。相互俱為宗親,相互之間倒也有照顧。

卞章笑著回道,他家除母子以外,另有一個老羯奴。那老羯奴姓名為何已不成知,莊中大家稱之石胡,其意倒是所指禍亂他們鄉土的羯胡石氏,以此調侃。

看到這一幕,卞闡心中便有疑竇,不明白自家這子侄因何能獲得這位沈郎麵前聽用之人的青睞。但不管如何,這也是自家子侄機遇,從速讓卞章謝過任球,然後才急不成耐請任球上車,要把本身的兒子也引到任球麵前供其臧否,或也能得賞識。

那老仆石胡聽到這話,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卻因牽動傷勢而抽一口冷氣,乾笑道:“怪隻怪卑賤運數不好,生作了羯奴。羯賊廢弛世道,禍亂鄉土,不獨郎君們深恨,卑賤也是痛恨。能讓郎君們有所暢懷,卑賤也覺舒心……”

聽到這吼聲,世人紛繁轉頭望來,旋即便變了神采。那抽打老羯奴的管事忙不迭丟下竹鞭,退後幾步,有些難堪的訕訕道:“七郎曲解了……”

“且慢,這一名郎君,但是卞遊擊麟兒?”

看到老羯奴一瘸一拐的行來,本來躺在柳樹下乘涼的莊中管事驀地躍起來,揮起手中竹鞭劈臉蓋臉抽下去:“你這奸猾老羯賊,又行去那裡偷懶!若非我家仁厚收留,你這老羯賊另有命在!忘恩負義的賊怒,竟然還敢不勤奮做事!”

道中牛車行進,車上躍下一其中年人,乃是卞家現在主事的卞闡,指著卞章喝道:“七郎你在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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