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儷本應相濡以沫,你做錯了事,我幫不幫你都難辭其咎。”沈哲子沉吟道。
本來公主向他要上莊名冊,他也冇感覺如何,但卻冇想到幾個婦人勾搭在一起作了大禍,廢弛祖業。老爹固然宦居在外,對上莊之事也是極上心,幾次傳信給本身叮嚀不要短了上莊伶人的用度,那些色藝雙絕的伶人在各家寒暄中也是扮演很首要角色。
公主尚記得在船上被沈哲子威脅勒迫的舊怨,下車後見他行過來,當即便冷哼一聲,隻是看到莊園前有那麼多人,不能讓他尷尬。因而便站在那邊,等沈哲子行上前時,接著衫裙遮擋探脫手去狠狠掐了他一把。
“以是纔要求你幫我啊!你們骨肉嫡親,做錯一兩件事他也不會責你。我若讓阿翁生厭,就隻能回建康了,可我在這裡還冇住夠。我捨不得你啊,沈哲子……”
沈哲子聞言後大笑,便站起家往艙室中走。公主在其身後銀牙錯咬,恨恨望著沈哲子背影,但終究還是站起家來,挪著小步隨行進艙。
沈哲子乾脆也丟下竹竿,橫躺在胡床上,側過身望著公主說道。
遊舫逆流而漂,沈哲子坐在胡床上,手裡握著一杆翠竹魚竿,視野卻落在河道兩側的郊野中,神態舒暢,享用可貴落拓的光陰。
這時候,長鬚飄飄的沈伊已經行上來,先對公主施禮,然後才又望向湊在公主身邊叨光的沈哲子,笑語道:“哲子你所作商盟,邇來諸多資貨調運,但是讓我等餘杭同僚怠倦不堪,苦不堪言啊!”
“我、我隻是把伶人斥逐,許給莊人各自婚配了……”
公主抬起小腳蹬在船舷上,姿勢雖不甚美妙,神情卻很開朗:“這就是我跟你分歧了,凡要做事,都要求個成果。如果勞而無功,我回艙小睡半晌多好。”
沈哲子見公主這副模樣,心中更覺不妙,疾聲發問道。
“哈哈,這是天生的天賦,不要說你,世上又有幾人於此道與我爭雄。若非如此,哪得公主青睞信賴,朝夕以對。”
興男公主坐在不遠處,一樣手持一根魚竿,神態卻極專注,兩眼一瞬不瞬盯著漂在水麵上的魚漂,兩手緊握住竹竿,指節都隱有發白,明顯將這垂釣當作端莊事情來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