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男公主坐在不遠處,一樣手持一根魚竿,神態卻極專注,兩眼一瞬不瞬盯著漂在水麵上的魚漂,兩手緊握住竹竿,指節都隱有發白,明顯將這垂釣當作端莊事情來對待。
公主一臉警戒望著沈哲子,沈哲子則附其耳邊低語幾句,小女郎神采頓時羞紅起來,秀眉一揚:“沈維周,你……唉,去艙裡好不好?這裡好多人都瞥見……”
沈哲子聽到這話,猜疑著望向公主:“無事獻殷勤,你是做了甚麼錯事?”
目睹天氣漸晚,沈哲子乾脆讓人泊岸,讓人告訴在餘杭的族人。過未幾久,便有車駕來迎,總算在入夜前達到了位於此處的莊園。
沈哲子聞言後大笑,便站起家往艙室中走。公主在其身後銀牙錯咬,恨恨望著沈哲子背影,但終究還是站起家來,挪著小步隨行進艙。
沈哲子聽到這話,頓生一陣眩暈感。前溪上莊伶人培養,從他爺爺輩就開端運營,到了老爹接辦,更是色藝冠絕江東,吳中各家爭相求訪前溪伶人,就連東海王府都有前溪伎做府中婢女教習。哪怕他接辦家業後並不擴大運營,也隻是保持著一個範圍。
“這可不是甚麼分歧,我要做的事,擎天補裂,就算有成果,你也看不到。你要做的事,閨閣刺繡,一絲一縷的進益,都曆曆在目。這就是眼界和表情分歧啊,小娘子。陰陽有殊,可不是你強求就能求獲得。”
公主也轉過身來,一手托著腮,笑吟吟看著沈哲子:“你提及傲慢大話來,本身都不覺恥辱,讓人差點就信了。這個本領,我確是學不來。”
“你把那莊子如何了?”
公主連連點頭,深覺得然。
“我、我隻是把伶人斥逐,許給莊人各自婚配了……”
公主尚記得在船上被沈哲子威脅勒迫的舊怨,下車後見他行過來,當即便冷哼一聲,隻是看到莊園前有那麼多人,不能讓他尷尬。因而便站在那邊,等沈哲子行上前時,接著衫裙遮擋探脫手去狠狠掐了他一把。
沈哲子要在餘杭停一站,也是有事要與各家商討,所為之事便是餘杭舟市。今後商盟將有多量貨船要在舟市轉運,因此沈哲子籌算將舟市收編過來。
沈哲子大笑著伸脫手,想要拉住公主的手腕,卻被這小女郎一把拍開。
又笑談幾句,一行人才進莊,沈哲子先將公主送入後宅安設好,然後才又轉返來與各家見麵。商盟創建,餘杭各家凡是有資格插手的也是分外主動的插手此中,因此明天也算是商盟股東一個範圍不大的閉門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