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丁委微微一愣,旋即本身便有幾分難堪:“此道我卻不甚專精……”

但麵對這個脾氣老而彌辣的老者,又實在不好發作,老者家世與輩分擺在那邊,比他父親張翰還要高了一輩,雖無清望在身,但在吳中卻素受敬佩,張季康在其麵前也隻要點頭受教的份,隻能難堪笑一笑,盤算主張不再開口。

講到這裡,他轉向席上翟莊方向深施一禮,翟莊於席上微微點頭迴應,靜待少年下文。

聽到這話,張季康不免有些羞惱,他倒是想走,但是位置這麼顯眼,身份又極其特彆,如何能學旁人普通拍拍屁股離席,還要不要臉麵了?

沈哲子站在丁委老者身後,淺笑著對席上世人遙遙見禮。但是這些人聽到丁委的先容,反應卻不儘不異,有的不覺得意,有的非常詫異,也不乏眉頭微蹙者。

如此家世,還能直呼紀瞻之字,哪怕此老並知名位在身,沈哲子也不敢怠慢,見禮回道:“先師厚賞盛讚,小子不敢以此擅專自美,竭力而為,務求能夠名實符合。”

聽這老者直言本身工於心計,沈哲子略一沉吟,並不急於辯駁,而是說道:“畢竟年淺不敷謹慎,乃至招惹惡謗加身,正要請父老臧否一二,以堵庸者悠悠之口。”

“你來隱園邀名,有何才學顯於人前?”

聽到翟莊評價此詩之優可傳千古,世人雖是詫異,但細思之下也不感覺有何誇大,孝為德之本,此詩深切雋永,可想而知今後言孝者必言此詩,因而便紛繁點頭擁戴。

丁委將此幕支出眼中,便指著任球感喟道:“早知你非甘於淡泊之輩,現在看來,此心已有歸處,梁園雖好,非久戀之鄉啊!”

他又對沈哲子說道:“不拘何才,便揀你最對勁顯出。你既來此,當有腹案,不必虛辭,開端吧!”

年青人尚是第一次被這麼多隱逸名流圍觀,一時候不免有侷促,哭聲垂垂收起,隻是仍然難抑抽泣之聲,斷斷續續將竹林中事報告一遍,然後纔對沈哲子深施一禮道:“心雖有感,口拙難言,本日聞郎君佳作,更覺愧為人子。明日以後我便返家,奉侍老母,毫不遠遊!”

丁委在席上指著那抽泣的年青人說道:“沈家郎君自頌其母,你又悲從何來?”這首詩平鋪直敘,並無晦澀用詞通俗典故,他好不輕易聽得明白,正在苦思幾句讚成之語,被這一打岔,思路頓時受阻,因此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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