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充趕緊再拜道:“臣微末之才,何敢當賢。禮遇如此厚於表裡,實在惶恐。得陛下信重,委以重擔,履任以來,戰戰兢兢。本日始得拜於闋前,聆聽帝訓,期呐呐艾,難以自陳。惟以此賀表,敬望陛下春秋永享,威伏四海。”

深深看了紀況一眼,庾懌再轉望向沈充,腔調非常竭誠道:“好友相逢,心甚歡樂,我實不知紀將軍已受詔令。”

庾懌帶領一眾禁軍宿衛,日夜兼程,於練湖之畔迎上沈充並其隨行的龐大車隊。

紀況戎甲在身,聞言後趕緊以軍禮應之,說道:“使君言重了,公子哲子小郎君聰明靈秀,末將現在思之,妙說話猶在耳。我家文學現在亦在尊府盤桓,多得使君照拂。本日戎甲在身,為禮不恭。翌日當恭謁使君府上,多謝舊惠。”

一時候他不免有些氣悶,不想再歸家去,便叮嚀仆下說道:“去秦淮彆業。”

沈充再拜而起家,然後自甲士手中接過一柄長戟,恭立於步輦之側,目不斜視。隻是餘光掃過天涯寒星,忽因運氣無常而略有傷感。本日天子如朋友普通前來相見,不管企圖為何,貳心內確有幾分打動。

平生第一次,沈充想不明白兒子突發此論的啟事地點。在他看來,剿除嚴氏以後,沈家在吳中雖得顯重,但頂多不過是曆陽蘇峻那種位置。但就算是曆陽之前歸朝幾次,也從無住入通苑的報酬。如此禮遇,啟事安在?

相互酬酢一番,便又持續上路,沈充邀庾懌共乘一駕,一起言談甚歡。再行一日,便經建康城西北燕雀湖而抵青溪,即將入城之際,庾懌笑語道:“士居南來,我忝為地主。朝會之期另有幾日,不如轉去長乾裡,我引士居旅遊建康今時之風景。”

聽到這話,庾懌便是微微錯愕,他得了大兄的指導安排沈充路程,本來不感覺有異。但是紀況俄然道出皇命在身,與大兄之語相悖,這讓他感遭到一絲非常。現在的他曆經政事磨鍊,已經不似以往懵懂,當即便嗅出幾絲分歧平常的意味。

看到沈充還未歇息,紀況鬆一口氣,上前低聲道:“陛下已經到達通苑,使君請稍作籌辦,與我前去覲見。”

但庾懌此人,脾氣樸素,頗懷赤子,倒讓沈充非常打動。是以對於這份友情,他也確切故意保持下去。人生不管對勁得誌,能有一二真朋友可心無顧慮的飲樂傾談,纔算是無憾。

沈充側身垂首道:“此非禮,乃是臣討賊之繳,暫存於郡中,今次攜來,歸於內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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