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兩人帶領一乾部曲倉促回府,嚴平並不焦急去見朱貢,待聽嚴安將詳情道來,才沉吟道:“局勢翻覆不定,沈士居強要出頭,固然暫居方鎮之位,但也實在保持艱钜。月前我去陸府拜見二公,已知台省對沈士居很有微詞。現在他家大敵捲土重來,眼下又急於出售田畝底子以籌措財賄,可見局勢已經非常傷害。”
嚴平卻搖了點頭,說道:“此一時彼一時,我亦恨不能肅除沈家,然眼下虞潭氣勢洶洶而來,似要在我鄉土大逞其威,眼下反不能急於對沈家動手,使我村夫自亂陣腳,給虞潭老賊可乘之機。”
本日再登嚴家之門,除了沈哲子逼迫以外,也是朱貢實在不堪忍耐每日擔驚受怕、戰戰兢兢的餬口,想要做個告終。他本身能夠龜縮不出,但兩個兒子卻不能每天藏匿。隻要完整肅除嚴家,他家才氣再得一片陰沉天空!
朱貢在嚴家並無實際收成,先派一名主子傳信給沈哲子,而後再依打算轉去彆家拜訪。
身在如許環境中,本就讓人有自慚形穢的寬裕感,朱貢與嚴氏又有齟齬,心內豈能淡然。若非沈哲子倔強號令,他是死都不敢再登嚴氏家門。
“我本沈氏之婿,托庇其家有何不成?嚴君亦知我身後便是沈家,你毀我家門,此恨又要如何化解?言既至此,無妨直言,嚴君留客則可,若敢害我分毫,便不是兵圍你家能夠了事!”
嚴氏位於烏程的大宅,毗鄰郡府,院牆高高,表麵看去平平無奇,內裡倒是彆有洞天。單單那圍牆以後,又有複牆甬道,一旦危急時,數百仆人據此而守,可將千人大隊拒之牆外。
朱貢神采卻有些難堪:“兩千餘頃,不是小數。非我小覷尊府,實在士居迫我甚急,要趕在春前將財賄調往會稽,實在擔擱不起。”
“士居為我內兄,現在列方鎮之尊,得其禮待,為之差遣,我甘之如飴。”
嚴安聞言後嘲笑:“他家不過鄉土豪右罷了,強要四方角力,現在力勢不濟,恰是自取其殃!”
“哈哈,如此朱君更不必再去彆家。若我家不能籌措足額財賄,其他各家更不必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