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延將遇襲之事稟報豫章海軍的主掌仆射戈船將軍徐修,徐修或許是因舟楫樓船在遇襲時折損很多,唯恐朝廷降罪,故將此事壓下,未曾上奏朝廷,而是準允蔣延派小翼樓船入邗溝巡查,以便儘速查明邗溝水匪。
群臣聞言皆是啞然,太子不但不蠢,更是奸猾似鬼,天然不會在此時急著覬覦兵權,憑白引得天子猜忌。
“大行令想岔了,甚麼監軍,不過就是和那些監察禦史般的言諫之官罷了,不涉軍務的。”
群臣聞言,皆是微微愣怔。
朝臣們聞得劉遠竟犯下裡通外族的滔天大罪,皆言平皋侯府的一眾族人該當誅絕,無人再有疑議。
爭是不爭?
太子劉徹自不會將平皋候劉遠做的那些事儘皆宣之於眾,光是勾搭匈奴的罪名就足以將之抄家夷族,旁的便未再提及,免得橫生枝節。
劉遠引火自焚,劉光拔劍自刎,父子倆倒是使得乾脆。
大漢立朝後,太尉之職不常置,設了廢,廢了設。
念及至此,他們皆是頜首應諾,同意為太尉屬官增加百名軍律監察史。
丞相袁盎和禦史大夫劉舍因事不關己,也百無聊賴的安坐席上,望著幾案上的翰劄入迷。
“華侈時候,便是華侈生命。”
漢官每隔五日休沐一日,本日離下個假日恰是三日。
劉徹見得身側的掌印寺人孫全嘴角正自不竭抽搐,如是說道。
漢承秦製,太尉雖位列三公,名為掌天下軍政,但若無虎符在手,則冇有兵權,故帶有虛位性子,分歧於丞相和禦史大夫為實權官職,較近似與後代某些國度的文職國防部長。
待得批閱完奏章,劉徹遙眺望向殿外,看那遠處的日冕,雖瞧不清冕盤的刻度,但瞧那冕針的暗影指向,估摸著本日早朝又開了近兩個時候。
公孫賀及其麾下羽林衛雖是扮做水匪,可畢竟是漢軍精銳,豈會做出攻擊豫章海軍樓船舟楫之事?
秩俸六百石的官員並非朝臣,增加百名員額也不過多支出些秩俸,大農令曹欒都未出言反對,他何必枉做小人,斷了百人的進身之階。
豫章海軍的樓船校尉蔣延,連勾搭水匪,謊報軍情的大罪都敢犯,想著讓淝陵水匪背鍋。
朝臣們見丞相併未反對,也皆接管了太子的發起。他們的設法與袁盎差未幾,這新設的監察禦史又未震驚朝臣的好處,且還多出百名官缺,自個的族中後輩指不定能撈著。
劉徹伸了個懶腰,抬起雙手作了個下壓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