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了一會兒，劉承祐雙目一如平常般奪目有神，對著楊業，滿臉的意味深長：“歸代以後當知，備北不忘南，禦外需顧內！”
眼下，除了兩名殿侍以外，便隻要楊業與王審琦二將了。二人對坐，食案上邊擺著酒肉菜食，三葷兩素，四菜一湯。二人也是餓極了，狼吞虎嚥，王審琦本來是有些拘束的，不過見楊業如在軍戎，也跟著放開了。
麵對天子的問話，楊業心中看起來也頗具感慨，想了想，迎著天子的目光，非常豪氣地說道：“臣據雁門，契丹人若南犯，可擋十萬兵！”
劉承祐消化了一番楊業所說，倒是歎道：“天下九塞，雁門為首，可惜朕至現在，都還未見地過雄關之高大險狹！”
授意之下，張德鈞又執酒壺斟滿三杯，劉承祐舉杯邀之：“朕滿飲，你們隨便！”
“謝將軍！”
“河東之賦稅協應，未曾完善吧！”劉承祐凝眉。
劉承祐臉上固然冇有過量的神采，但聽得還是很當真，與本身所知，比對衡量，對雁門關的環境，有了更深的體味。
“仲寶兄，你這酒量，還需熬煉熬煉啊！”看著王審琦的神采，楊業笑道。
言罷，態度更加暖和，讚成的目光投在楊業身上：“朕尚慮你年青氣盛，誌對勁驕，現在聽你言雁門之形勝禦備，如數家珍，深切綮肯，朕過慮矣！”
王審琦則苦笑著點頭：“將軍知我向不能喝酒，這美酒佳釀之樂，必定與末將無緣啊！”
感受著那股辣意自喉嚨淌過，體味了一番，劉承祐方纔平和地問道：“戍邊兩載，體悟如何？”
有那麼一絲不適應，迎著天子壓迫性實足的目光，楊業神情逐步慎重，當真地思考了好久，謹慎進言：“陛下，恕臣直言，三五年以內，並非北出雁門的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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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食氣味交叉在一起，案上也隻剩一片狼籍，二者又碰了一杯，一飲而儘。在這寒冬，痛飲美酒，對於他們如許戍守北疆的武將而言，倒是一種享用。
言罷，飲儘。天子話裡固然客氣，楊業與王審琦，也冇甚麼躊躇的，一樣一口悶。
用了不短的時候，楊業將雁門關的周遭環境，陣勢之利，城防安插，兵力漫衍，糧械儲備，防備戰略，應變辦法等，一一敘來。楊業常日裡本非健談之人，但事關職責，倒是滾滾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