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劉承祐稍顯訝異的目光,向訓苦笑道:“耶律德光會不會派雄師北上,卑職不知,但河陽的崔廷勳,倒是不得不防。”

聽劉承祐這麼說,向訓臉上暴露了點訝異,瞄了眼不露形色的劉承祐,答道:“這上高低下,欲替卑職而代之者,不知凡己。”

劉承祐以這語氣出此言,赤裸裸地顯現著他“驕慢”的心態。向訓倒是忍不住,沉著臉勸諫了:“殿下,不成粗心啊。現在中原之地,契丹仍舊重兵雲集。占得潞、澤,已大解河東之困,打擊退守,遊刃不足......”

嘴裡這般說,但楊業眉色間透著的,清楚是:小爺不爽。

“哦?”劉承祐彷彿來了興趣:“何故?”

營房中,楊業換上了一身淺顯士卒的禮服,連降三級,給直接降成小卒子了......

“我卻不以為,契丹人能比燕人強到那裡去。”劉承祐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中原、河北現在已成一片泥潭,契丹人的鐵騎,在這片泥潭裡,也邁不動腿。我軍既當前鋒之任,得此摧枯拉朽之大勝,合法趁勝進擊,直麵契丹人!”

高平的縣衙,非常天然地成了劉承祐的行營。二堂中,劉承祐一身絲布單衣,踱著步子,臉上儘是安閒,嘴裡不斷地吐著詞。

劉承祐這才上前,拿起這4、五張紙箋,檢閱了一遍。向訓的字,算不得標緻,隻能用工緻來描述,即便如此,也比劉承祐的字要都雅很多。

“還在晉陽的時候,你可提出過,縱河東雄師,進取中原?如何此番,又變了設法?”劉承祐問道。

劉承祐嘴角咧了下,擺手道:“我哪有甚麼可教誨你的,反倒是我,這一起來多聽你提點,收成很多。”

“馬隊都,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以你楊重貴的本領,到那裡都不會被藏匿......”明顯,慕容延釗此來,是欲安撫安撫這個小弟兄。

手中拎著幾包吃食,他此番是專門來探視楊業的。

很快,二人便進入閒扯時候。

說著,向訓倒是反應過來了,望向劉承祐:“以殿下的沉穩睿智,當不致於冒然南進纔是?”

營地的馬房中,楊業正裸著膀子,細心地替一匹馬刷洗著。隻是行動有些變形,一舉一動,齜牙咧嘴的。被罰了二十杖,哪怕身材根柢好,也不是那麼好熬的。

慕容延釗單獨走來,在士卒的迎奉下,進入營中。下認識地察看著,嗅著馬糞味,聽著時不時響起的嘶鳴。

“此次擊滅耿崇美,已大振中原、河北軍民士氣。值此之時,當穩守潞、澤,監控河洛,以觀天下變局纔是。卑職幾近能夠必定,契丹人對中原的統治,就在墜滅之際。何況,以龍棲軍現在的兵力,就算加上潞澤州兵,於契丹人的雄師而言,也是微不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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