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便狠狠地咬了一口,楊業囫圇道:“豈敢!犯了軍規,能留下一條命,也是幸運。先脫手的是我,郭將軍的措置,冇甚麼好抱怨的。”
劉承祐這才上前,拿起這4、五張紙箋,檢閱了一遍。向訓的字,算不得標緻,隻能用工緻來描述,即便如此,也比劉承祐的字要都雅很多。
向訓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察看著劉承祐的神采,彷彿在衡量劉承祐出此言,是否是當真的。
“還在晉陽的時候,你可提出過,縱河東雄師,進取中原?如何此番,又變了設法?”劉承祐問道。
聞問,向拱搖了點頭。
......
“殿下賢明!”向訓明顯附和劉承祐的決定。
“此次擊滅耿崇美,已大振中原、河北軍民士氣。值此之時,當穩守潞、澤,監控河洛,以觀天下變局纔是。卑職幾近能夠必定,契丹人對中原的統治,就在墜滅之際。何況,以龍棲軍現在的兵力,就算加上潞澤州兵,於契丹人的雄師而言,也是微不敷道......”
重視著劉承祐的眼神,向訓吸了口氣,緩緩敘來:“此前,天下沉湎於契丹鐵蹄之下,合法河東擔當九州之重,主動進取,建議天下,為中國軍民之榜樣。然現現在,陛下已稱帝出兵,抗擊胡寇,各地節鎮、州縣,亦多有呼應者。如許的環境下,我們要考慮的,便是如何故最小的代價,擊敗擯除契丹人,重構江山了。”
“殿下,我們擊敗的,隻是燕兵。燕人,不比契丹人啊!”向訓說。
在堂間案上,向拱正埋頭記錄著,奮筆疾書,下筆數百言,一蹴而成。他將此次領軍南下作戰的環境細具成書,彙報、請功,籌辦送往太原。
看向訓說得口乾,劉承祐倒是拿起水壺給他倒了一杯水,手指在書案上慢悠悠地畫著圈圈:“說句自大的話,若五萬河東步騎在手,孤倒真欲帥師南叩河洛,與契丹人掰掰手腕!”
慕容延釗單獨走來,在士卒的迎奉下,進入營中。下認識地察看著,嗅著馬糞味,聽著時不時響起的嘶鳴。
“能在殿下身邊做事,聽您教誨,是臣下的福分,豈敢嫌位低職卑......”向訓垂著眼瞼,輕笑說。
停下步子,劉承祐又想了想,問向拱:“你是否感覺另有甚麼需求彌補的?”
略微頓了下,慕容延釗又道:“這一次,也算是我這‘倖進’之人,纏累到你了。”
聽劉承祐這麼說,向訓臉上暴露了點訝異,瞄了眼不露形色的劉承祐,答道:“這上高低下,欲替卑職而代之者,不知凡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