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據朗州的武平節度使劉言聞楚變,派人傳書澧州,請曹防備代呈東京,意欲率軍南下,打擊長沙,討伐馬希崇。不過據報,在劉言上書以後,朗州兵馬批示使王逵及周行逢,已然出兵趨長沙,聲討馬希崇篡位之罪。”
“卿等對於朗州軍是否高估了?”王樸話說完,劉承祐終究開口了:“如卿等所說,偽唐若據湖南大部,僅以朗州那乾叛軍,能與唐軍相抗?他們是一幫叛軍調集,能夠說烏合之眾,不似當初的馬希萼,另有馬氏子孫的身份,敵手也不是馬希廣那等蠢貨!”
“而朗州在臣服大漢的同時,也接管的偽唐的冊書,兩不獲咎,擺佈逢源。傳聞也是周行逢的建議,雖有首鼠兩端之嫌,卻也不能完整將之當作德行陋劣的粗鄙之夫來對待。”
嘴裡說著南邊的事,但劉承祐朝向的倒是北方,貳內心很清楚,不管湖南如何變,如何亂,對於現在的大漢而言,影響都有限。
魏仁浦這個時候站出來解釋:“陛下不成小瞧眼下的朗州兵,彼輩看似烏合之眾,實則是當初馬希萼麾下最精銳,戰力最強的軍隊,人數雖不眾,但悍勇非常。而掌控朗兵的將領,以王逵、周行逢為主的十人,友情深厚,結為“十兄弟”。”
王樸言落,魏仁浦也站了起來,語氣非常必定地說道:“最關頭的是,偽唐此次定然不會再作遲延了,他們磨刀霍霍而向湖南,足足六月,斷冇有在湖南這等情勢的環境下,猶坐失良機。偽唐一動,嶺南的偽朝必定也跟著行動,北奪桂、蒙之地,儘取嶺南。”
“湖南有變了!”劉承祐一句話,便點瞭然此次殿議的主題。
聽完幾名臣子的闡發彙報,劉承祐到輿圖前鵠立很久,轉過身,抬指嚴厲道:“諸卿,湖南劇變期近,大漢要做好最後的應對籌辦了!”
還是王樸,率先起家發言:“陛下,湖南情勢已然很瞭然,馬楚諸權勢之間,隻怕又將有內戰產生,局麵決然完整崩壞。那馬希崇亦是酗酒荒淫之人,彼據長沙,難守其地!”
崇政殿內,還是老一批的軍事大臣,高行周、魏仁浦、鄭仁誨、王樸、慕容延釗幾人,再加上一個尚洪遷,畢竟是殿帥。
“衡山批示使廖偃及季父節度巡官匡凝,結合馬楚番將彭師暠,以馬希萼長而被廢,未免其禍,共擁馬希萼為衡山王,聚莊戶、鄉卒以及蠻兵數千,北向潭州。”
東京,在闔城官民籌辦驅逐中秋之時,皇城以內,大漢天子仍舊心分兩半,意在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