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趙瑩離京前的話也算是給老狐狸提了個醒,馮道謹慎道:“事涉宰臣任用,臣不敢妄言,選賢舉能,還請陛下決定!”
“朕還記得,當初為阻戰事,派了兩千軍,進屯澧州!”劉承祐說道。
冇在此題目上糾結下去,劉承祐看向馮道,換了個話題說:“現在政事堂,帶平章事者,隻餘卿與李濤、範質,扶風公(蘇禹珪)已不睬事,昌國公(王章)積病難返,上表乞骸骨,朕已準其以原職致仕,回籍養病。朕意欲添二宰臣,加平章事,卿可有人選?”
“嗬嗬......”劉承祐輕笑兩聲,打量了鐘謨一圈,看起來倒是文質彬彬的,直接問道:“唐主遣侍郎北來,所謂何事?”
待鐘謨離殿以後,劉承祐方纔規複了他常日端謹的作態,嗤笑道:“這個鐘謨,是深恐朕將他留在東京啊!”
鐘謨鄙人,看著這一少一老,君臣唱和,內心有些把不準脈了,這等演技,過於誇大,竟是何意。
“朕邇來諸事纏身,未得空召見,勞鐘侍郎久候了!”看著殿中施禮的鐘謨,劉承祐表示歉意。
馮道見狀,也適本地共同著劉承祐,道:“陛下,偽楚王起兵謀叛,僭越稱王,背反朝廷。以我朝兵力不敷,遠在中原,難及湖南,故於去歲冬遣中書舍人陶穀為使,前去金陵,聯絡此事,邀唐主出兵,共解湖南生民於倒懸......”
“臣豈敢?”鐘謨表示非常謙恭,拜道:“臣辭職!”
“陛下謬讚,臣不敢當!”馮道含笑道。
“嗬嗬......朕一人,兩眼,豈能儘識滿朝賢達,還是由卿等共議吧!”
人老成精,馮道可一向見證著天子剛纔的演出,也跟著扮演了個副角,此時聞問,悠悠應道:“唐使此來,陛下先是藉端避見,方纔殿中問對,又幾露遊移,言辭之間,多有閃動,言罷又欲多留其人。”
大漢的生長,已然到了一個非常關頭的境地,接下來法度如何邁動,朝哪個方向,都需求劉承祐與朝廷諸公,隨時把控。
說完此事,就像去了一塊芥蒂普通,劉承祐顯得輕鬆很多,又對鐘謨道:“朕在東京,嘗聞金陵之富強,天下一絕,但即位以來,苦心生長,自誇東京也不下於金陵。鐘侍郎何不在東京多待一段時候,朕著禮部派專員,帶你在周邊轉轉,玩耍一番。”
“嗯......你的考慮也不無事理!”聽其言,劉承祐也點頭,一副考慮的神情,想了好久,目光閃過,對鐘謨道:“如許,你回朝答覆唐主,現在正值隆冬,熾烈難耐,實非動兵之時。莫若待秋來氣候轉涼,且歲糧入庫,糧秣充沛了,再行動兵。當然,若唐主等不及,意欲出其不料,儘救湖南士民於水火,朕在澧州的兩千軍卒,能夠共同唐軍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