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盤問,不過例行公事罷了,驗明身份,查了查車輛,也就放行了。說到底,哨衛士卒,又不是真瞎,隻是按令而行罷了。龍棲軍誇雄師紀,而那慕容軍批示使則更嚴,再加上個不時巡查諸營的郭巡檢使,底下的軍士們對上頭的號令已然是不敢打一點扣頭,該查就查!
“哼!此事可不算結束!”薛瓊冷哼一聲,語氣不善。
見狀,楊業神采和緩下來,乃至朝薛刺史暴露了一個笑容。再揮了揮手,底下人收起了兵器。
“的確豈有此理!”薛瓊的肝火被完整激起出來了,聲色俱厲地盯著他:“本官是甚麼身份?本官率人,不辭辛苦,押送輜需,卻為爾等據之門外,誤了大事,你擔負得起?說甚麼盤考覈驗,的確好笑,莫非是用心折辱與我?這些兵丁,已然運送幾次,爾等當真不識得?”
這是支步隊來自遼州,押送著大大小小二十餘車物質。自劉承祐屯駐虒亭後,除了在潞州本地彙集軍需以外,大部分的軍需物質,還得由火線支撐。而遼州,便承擔著運送供應的任務,刺史薛瓊非常賣力,主動變更州兵、衙役、村夫、丁壯,幾日下來,已經向虒亭供需三次。
但很快,神采凝固了,隻見這名小小的隊長仍舊沉聲道:“批示使有令,統統人等,都需盤問!”
重視著其行動,楊業手一招,會心之下,鹿砦後邊的幾十名流卒頓時刀出鞘,箭上弦。同時,楊業還朝部下大聲命令:“吹號示警,有仇敵闖營,提示全軍做好戰役籌辦!”
“本來是個小小的佰長!”
“笑話!本官在此,這些小卒,敢查我?”薛瓊倒是不屑一句,驅頓時前,居高臨下看著帶頭的那名隊長,倨傲道:“本官遼州刺史薛瓊,還不快與我撤去鹿砦放行!”
“猖獗!爾等是將本官與牲口並類嗎?”聽其言,薛瓊倒是怒了。
“是又如何?你是何人?”薛瓊不屑地瞟了嘴上無毛的楊業一眼。
惱火地盯著麵前油鹽不進的小隊長,刺史脾氣也完整發作了,目光冰冷,語氣森然:“甚麼批示使,甚麼軍令,在本官這裡不好使。再不讓道,本官要強闖了!”
楊業在側,隊長彷彿找到了主心骨普通,聞問,非常提氣地回了句:“殺!”
馬背上的薛使君,神采已然丟臉到了頂點。他此時有些難堪,火線的押運步隊望著他,麵前的丘八也涓滴不賣他這堂堂刺史麵子。手漸漸地按上了腰間的劍柄,泠然諦視著楊業:“如此放肆的軍卒,本官還真是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