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投誠的急前鋒,又是此前的軍政事件的賣力人,李觀象得幸迎候在側。看著無缺的長沙城,頂風而動的漢旗證明著此番南征的戰果,慕容延釗對李觀象道:“此番能全城而下長沙,兵不血刃,李先生功績甚大啊!”
“夫人,節帥雖身陷重圍,但一定有事!”見嚴氏抽泣,青年軍官心有不忍,不由勸道。
周行逢倒是可謂一代人傑,心機奇敏,固然一意抗漢,欲與天爭,但對局勢的生長,內心一向都是稀有的。曉得為了籌辦這場仗,獲咎了太多人,他一死,剩下孤兒寡母,必將墮入危境,那些因之破家散財者,很能夠將仇恨與肝火宣泄到老婆身上,而能保住嚴氏母子,為之供應庇佑的,將是大漢朝廷。
“三位免禮!”嚴氏規複了端莊,淚水已然止住,但眼眶的泛紅,那縷哀傷卻難粉飾住。
瞥了三人一眼,嚴氏感喟道:“夫君差人南來報訊,他已存死誌,巴陵式微,恐已淪陷,夫君或已敗亡。”
偏頭看著他,慕容延釗說:“冇有欺負擾亂吧!”
深吸了一口氣,軍官道:“夫人,還請抖擻,長沙大局還需你主持!”
慕容延釗回過甚,似是慍怒,似是感慨:“為了對抗王師,周行逢還真是不遺餘力啊!”
“甚麼!”李觀象一副驚詫的神采。
又兩日,作為南麵行營的統帥慕容延釗,也率眾南來了。束裝齊甲,非常慎重,大纛之下,威武不凡,周遭甲騎拱衛,愈烘托征南統帥的威儀。
“周行逢妻兒呢?”又問。
見狀,嚴氏還是平平平淡地說:“既然眾議分歧,我一婦人,自當與同。現在我孤兒寡母,不能任事,就煩勞李書記走一趟,去漢營,陳述獻城之意。我母子,必自縛雙手,候其措置!”
嚴氏稍拭淚痕,深吸一口氣,叮嚀道:“讓他們三位出去吧!”
“此事,我意已決,勿作多言!你自嶽州歸,辛苦了,就在府中好生安息吧!”嚴氏擺手止住他。
“我體味他,他是不會活著返來了,這已是他留給我和我兒的遺書了!”嚴氏淚猶不止。
見狀,軍官不由沉默,憋出一句:“請夫人節哀!”
點了點頭,策馬入城,慕容延釗語速極快地叮嚀著:“立即擬檄,發傳湖湘州縣,令其降服,檄至而三日未上表歸順者,即視為背叛,出兵剿除。以潘美、曹彬為擺佈行軍使,各領軍三千,進軍衡、歸、道、郴諸州,收取南境!拿下以後,當場駐軍,坐觀嶺南之地,重視偽朝意向。另,遣使向東京報捷,長沙已下,湖南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