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範質還想開口,劉承祐打斷他,說:“範質回京不久,三月不足,未理刑部及朝務,還是回署,熟諳梳理一番。對了,今歲秋決名單,理出來一份,呈朕一覽。”
“可有實證?”劉承祐問。
聽其言,劉承祐的臉上的暖和,逐步減退了,核閱範質的目光中,透著些訝異。
其退去時,劉承祐發明,此人腳步都輕巧了些......
“是!”聞言,王景崇按捺住心頭高興,躬身道。
“陛下,相州有事,劉銖亂法,可自刑部、禦史台遴派專員,前去調查,為何要以武德司主此事?”範質的神情嚴厲,既有不處理,也帶著不滿。
聽天子此令,王景崇微訥,竟要他這個武德使親身出馬,腦中動機閃過,他遐想起了數月前天子派李少遊北上河東之事。頓感重擔在肩,眉宇之間竟暴露了一抹憂色。
“說到底,還是武德司引發朝臣的不滿與顧忌了!”劉承祐慢條斯理地捋動袖口,淡淡地說:“不過,這不恰是我想要的嗎?”
“另,剋日以來,朕頻頻收到,處所節度、防備、刺史,有違紀亂法,貪瀆橫行之事,使得政事廢怠,民不得安,朕也故意整飭!”劉承祐又衝王景崇叮嚀道:“此前讓你暗中彙集,此番你出京,就當替朕巡查處所,查察犯警,一併替朝廷,廓清之!”
後,劉承祐對節度行移鎮換防之事,劉銖平調相州,為彰德軍節度,一任已三年。現在,俄然又有禦史,重提舊事,不過這一回,劉承祐挑選了留中不發。隻是公開,命武德司調查,以示對此事的正視。
“是。臣辭職!”能夠感受獲得,天子已然心定,不肯就此事做更張,有些無法,卻也不敢持續與劉承祐直接抗爭。
“多謝陛下寬宏!”範質再拜,深吸一口氣,情感略微和緩了些,說道:“但是,臣還是要說。相州之事,事在節度,一方大吏,封疆之臣。陛下以武德司措置,實在不當,若開了這個頭,長此以往,隻恐法紀廢弛!”
未出劉承祐所料,在王景崇剛出東京,北上相州後,朝廷內部,針對此事,頓起波瀾。倒不是查處派人查處劉銖有甚麼題目,而是遴派的職員題目。
自南征班師以後,劉承祐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梳理內政,強化中心集權。對於處所上,是下定決計要收權改製,就從炮製藩鎮之痼疾開端。一伎倆律,一手握兵,再操縱一下座下鷹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