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陛下,劉銖畢竟是一鎮節度,職位高貴,臣此行查證,隻怕掣肘頗多,如遇不測之情狀,當如何行事?”王景崇謹慎地瞟著劉承祐,意有所指地問道,滿滿地表示。
聽其言,劉承祐的臉上的暖和,逐步減退了,核閱範質的目光中,透著些訝異。
“宣!”
聞言,範質終究恍過神,老臉之上暴露一抹難堪,立即低頭拱手道:“臣言辭過激,請陛下恕罪!”
劉承祐還記得,範質是乾祐初年,他太子監國之時,汲引於禮賓院,厥後處置中,中書舍人、知製誥,刑部侍郎,宰相,一步一步汲引至尊位的。
至今已近五年,範質也算帝黨中堅了,這些年中,屢有功績,但眼下,應當是範質頭一次直麵劉承祐,將他的偏執廉潔表示出來,極具進犯性。
“回陛下!”王景崇不敢怠慢,稟道:“顛末相州探事官刺探,開端確認,禦史所劾,劉銖所犯之罪,當失實在。”
後,劉承祐對節度行移鎮換防之事,劉銖平調相州,為彰德軍節度,一任已三年。現在,俄然又有禦史,重提舊事,不過這一回,劉承祐挑選了留中不發。隻是公開,命武德司調查,以示對此事的正視。
劉承祐解釋著說:“王景崇此行動專使,特事特辦,與司衙之權責無關。”
“範卿過慮了!”劉承祐輕舒出一口氣,說:“此為特事,王景崇為專使,朕已下詔,王景崇已出京,不成更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說到底,還是武德司引發朝臣的不滿與顧忌了!”劉承祐慢條斯理地捋動袖口,淡淡地說:“不過,這不恰是我想要的嗎?”
此事,在朝中引發了一陣波瀾,早在劉銖青州任上時,禦史中丞邊歸讜就層彈劾他用心暴虐,濫施酷罰。不過當時,國度初定,劉銖的用法深峻,在安定處所,重塑次序上,是很有結果的,是劉承祐未作措置,反而怒斥了邊歸讜一番。
王景崇答:“臣已命令彙集!”
語氣微冷,劉承祐淡淡道:“範卿,你就這麼同朕說話嗎?”
“是。臣辭職!”能夠感受獲得,天子已然心定,不肯就此事做更張,有些無法,卻也不敢持續與劉承祐直接抗爭。
現在,又是一道彈劾,又是一鎮節度。不知覺間,那些橫行州縣,權重一方的藩鎮節度,已然在中心朝廷權威之下,翻手可製。
殿內,劉承祐看著王景崇,目光通俗而安靜,彷彿揣摩著甚麼,很久,對其叮嚀道:“朕成心讓你帶人,親身去一趟相州,查處劉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