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樂當中,披頭披髮,披麻帶孝,麵帶悲哀,拜謝前來記唸的來賓。高行周生前,職位崇高,名譽甚高,是故京中,稍有資格的文武,皆紛繁著素衣前來,以儘哀思。

未己,貴妃高氏,出宮回府,給老夫守靈。劉承祐隨即命令,命欽天監替高行周測風水,選葬地,卜葬日,又著工部設想墓穴,撥給賦稅製作。

不過,一貫對劉承祐言聽計從,恭敬有加的崇高妃,此番卻剛強地看著他:“請官家成全!”

劉承祐的語氣中儘是挖苦:“朕還覺得,時候發展了十幾年,還是方鎮盤據,父死子繼那一套?這馮繼業何許人,敢這般向朝廷要官?”

見其雙眸通紅,抬頭望著劉承祐說:“官家,我想出宮回府,替亡父守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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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承祐又將那份名單瀏覽一遍,悄悄地拿起,取出鑰匙,鎖到他的一處積累多年的“密檔”當中。

金州防備使馮暉,也是疆場老將,久經戰事,曆仕四朝,出身於大名鼎鼎的“銀槍效節軍”。自後晉天福四年(939年)起,十年間,兩度出鎮靈武,皋牢涼州、河西之地,任上恩撫並用,還與藥元福合力大破黨項,功勞斐然。

臨清王的爵位,劉承祐欲以高懷德繼之,但高懷德力辭不受。劉承祐以國丈福廕,定要賞他,高懷德則言,他已受其父庇廕,不敢苛求更多,大丈夫如欲功名勳爵,當建功自取。

“是!”

當然,李昉神采上透暴露的,清楚是“陛下說是就是”,隻是不好明言罷了。見其謹慎翼翼地模樣,劉承祐擺擺手:“去看看,有甚麼新的奏疏!”

“是!”李昉鬆了口氣,轉過身去,心中感到頗深。

當然,劉承祐也信賴,這些文武中,更多的人是,看重高行周的身份,看重他這個大漢天子對高家的寵任。

“罷了,你有此孝心,朕又豈能強行奪情,回宮清算清算吧,朕允了!”劉承祐歎了氣。

“娘子有孕在身,還望保重,切勿傷了身子,父切身後之事,自有為兄籌劃!”高懷德也不由出言開解。

對於這些軍官,劉承祐冇有大懲的意義,畢竟彼輩也算出於道義,再加高行周才死兩日,他也不便對其舊部脫手,那樣顯得吃相太丟臉,倒黴於他大漢天子的形象。

不過,在乾祐四年,劉承祐下詔以鄭國公史弘肇赴邊,為朔方節度使,馮暉自但是然地,被調離。此公還算見機,誠懇聽調,傳聞是其年近六旬,身材虧壞,縱故意也有力與朝廷相抗,再加當時黨項雜虜反叛,不甚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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