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縱前路艱钜,但對已經意誌磨鍊地堅如鐵石的劉承祐而言,並不能擺盪他涓滴萬分。
真的是開了個好頭,但是入夏以後,壞動靜接踵而至。四月,河北大震,涉及十數州;蒲月,蝗災欲來,覆大河南北。
不出不測的,夏糧減產,並且春苗也遭到了不小的粉碎,也就導致可預期的,秋糧難以歉收了。
而大漢這邊,蝗災固然狠惡,經心極力下,勉為節製。隻是後遺症的措置,有些頭疼。
所幸,在這兩年當中,劉承祐諸多辦法,穩固著他的政權,方不致於崩潰,乃至還能竭力迎難而上。可想而知,本來的汗青上,又是天災,又是兵禍,將臣貪鄙,阿誰時候的大漢王朝又是多麼難過,中原的百姓又是如何一副水生熾熱的場景。
勉強算得上幸事的是,與南唐和議以後,淮河解禁,兩國商賈互通來往,新舊榷場大開,江淮之糧北運,未成停滯。南唐商旅,賈糧北上,販與中原,也必然程度上減緩了中原糧荒。同時也形成了,大漢錢貨外流。
在這類環境下,已經不是擔憂夏糧減產的題目了,而是及時止損,能減少一顆麥的喪失,也是好的。
究竟上,有去歲河北滅蝗的經曆在,此次朝廷乃至處所,初期並未過分慌亂,隻是此次,鬨得太大太嚴峻了,有些讓大漢君臣,措手不及。
並且,此次蝗災之嚴峻,涉及之廣,遠超劉承祐與大漢君臣預估。步入六月以後,河北、中原諸州,接踵奏蝗。滑、濮、澶、曹、兗、鄆、淄、青、齊、宿、懷、相、衛、博、陳等州,中原、河北精華之地,幾近到處鬨蝗,官民苦之。
如果將漢軍逼急了,十萬頭餓狼南下就食,可就悔之晚矣。再加劉承祐此前順手安插的誹謗之策,使得李璟對韓熙載還是生出了些設法,又加敵黨政治精確般的反對,未握實權的韓熙載底子冇有實現抱負的機遇。
比如劉承祐的老丈人,鄴都高行周、兗州符彥卿、鄆州折從阮,三家共捕蝗近十萬斛。加上其他各州的捕蝗數據,大略一算,竟的五十餘萬斛。
相較於地動,劉承祐以及朝廷,對蝗災更加正視,畢竟在夏收的關頭時候,如果粗心,大漢的“苦民”們勞作之功化為虛有不說,又要鬧饑荒了,又要生亂了。觸及到糧食的題目,由不得大漢君臣不擔憂。
在這大災之下,劉承祐與漢廷諸公反應也算快了,及擬詔令,頒佈天下,令各地官民捕蝗。乃至於,罷停河工,發東京禁軍,以做捕蝗事。